昭興帝皺眉道:“這是要做甚?”
陳順才一怔:“陛下,您時才不是說要修書一封給剿孽將軍麼?”
“修書作甚?”昭興帝反問一句,陳順才不知該如何應答。
“陛下時才不是說……”
昭興帝拿起一本解夢之書,翻看之間,漫不經心說道:“清泉一縣,有四百教眾,整個大宣,有多少怒夫教徒?”
陳順才算數不好,一時也估算不出來。
昭興帝冷笑一聲道:“許是十萬不止吧?”
陳順才算不出來,也不敢隨意作答,又聽昭興帝道:“這是隋智第幾次威脅朕?若沒記錯,當是第六次了。”
陳順才道:“可是陛下,您還要靠隋侍郎……”
昭興帝轉臉看著陳順才,神情冷峻:“朕不需依靠於人,朕用了他,他自當儘心竭力,這是他的本分,
這些年,他受了太多恩寵,卻把本分忘了,且趁此機會讓他知道痛處,讓他把本分想起來。”
陳順才還是擔心:“可若是觸怒了怒君天星……”
昭興帝放聲大笑:“哪有什麼怒君天星?十幾年前,隋智編出這句謊話,你以為朕真就信了他?”
說完,昭興帝繼續翻看解夢之書,重點留意直葉之夢,就是在現實中能夠應驗的夢。
看過片刻,昭興帝慨歎一聲:“這夢就要應驗了。”
……
紫泉閣中,徐誌穹正在查閱戰利品,窗外響起陣陣水聲和嬉鬨聲,青衣閣三百多個俊美女子正在湯泉之中戲水。
連日鏖戰,青衣閣甚是辛苦,徐誌穹趁著剛剛打下一座縣壇,且帶著部下來這名泉休個短假。
“兩位姐姐,你們轉過身去,扭一扭,碰一下,再比一比,且看誰的桃兒更大些!”
外麵又傳來一陣嬉鬨聲,徐誌穹皺緊了眉頭。
她們是不是故意的?
為什麼非得把動靜弄得這麼大?
她們當我是什麼人?
以為我想和她們一起泡泉麼?
徐誌穹還真就沒這興致,他被一本經文深深吸引了。
這本經文來自池環縣怒夫教縣壇,就在昨夜,徐誌穹率領青衣閣把縣壇端了,更難得的是,徐誌穹事先準備充分,把外道和內道一並端了。
在內道壇司身上,徐誌穹找到了這本經文,這本經文上記述了一些怒君天星早年的作為,在怒夫教中算是人手必備,本來沒什麼稀奇。
可徐誌穹在其中找到了一段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圖畫,又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
這段符號,徐誌穹看著非常眼熟,肯定是在哪裡見過。
在這段符號下麵,有一段文字,徐誌穹倒是非常熟悉:子在血中方知孝,婦在血中方知順,仆在血中方知畏,夫於怒中飲血,方可立於天地。
這是怒夫教的內道經文。
那上麵那段符號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原文?
準確的說,應該是密文!
這是徐誌穹第一次在內道經文上看到原本的密文!
這些符號形成的密文竟是如此的熟悉!
看過,肯定看過!
徐誌穹知道這段符號的出處了!
這種符號來自……
胸前銅蓮花顫動,徐誌穹的思緒被打斷,太卜的聲音忽從耳畔傳來:“狂生,做的好大事,卻把滑州鬨得天翻地覆。”
徐誌穹在腦海回應:“這原本都是咱們商量好的計策,不知太卜那廂準備的如何?”
“丹藥已經出爐了,一共三粒,一粒使人修為大增,一粒能讓斷肢重續,這藥卻好,不管身上有什麼東西斷了,都能重續,另一粒卻難說,吃下丹藥,戰力暴漲,卻要讓人陷入癲狂!”
徐誌穹道:“這丹藥卻要怎麼分?”
太卜道:“第一粒丹藥我留下,第二粒丹藥送與你,這第三粒丹藥,卻是重中之重!”
徐誌穹笑道:“也送給我吧,我有個朋友,發狂之後,特彆能打!”
太卜一怔:“有多能打?”
徐誌穹道:“許是打得過饕餮外身。”
太卜輕歎:“狂生,你且慎重,我近日要去李七茶坊,和李沙白聊上幾句,此役他是關鍵,
另外要帶童青秋去一趟皇宮,倘若有什麼閃失,你且去李七茶坊把童青秋接走。”
徐誌穹皺眉道:“有什麼事情,非得讓童大哥去皇宮?”
“作畫,”太卜道,“有一招畫夢的手段,隻有童青秋會用。”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