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帶著兩人去了滑州一家紙馬鋪,買了兩百紙人,拿車拉到了紫泉閣附近。
入夜時分,紫泉閣裡,大部分青衣都在歇息,幾十名青衣還在泡泉,徐誌穹帶著楊武和常德才在山石後麵觀望。
楊武看著湯泉裡情形,舔舔嘴唇道:“誌穹,你下次打仗也帶著我,這仗也太好打了!”
常德才歎道:“不好打啊,這多妖精,個個水靈,主子可得留意些身子。”
楊武指著湯泉一角道:“這不是蘇師妹麼,你看這個白……”
徐誌穹下令道:“給我打。”
楊武一怔:“打誰?”
“帶上紙人,見人就打,不用留手,打不出人命就行!”
楊武搓搓手道:“這細皮嫩肉的,下不去手。”
徐誌穹一逡眼睛:“是你打他們,還是等我打你?”
楊武無奈,催動陰氣,三十多個紙人突然現身湯泉,抓住青衣使,便瘋狂撕打。
紙人打人的力道不重,殺道修者的體魄好,三五下也打不壞,但這下卻把青衣使嚇壞了。
不知敵人從何而來,也不知敵人因何而來,陣型肯定沒有,赤著身子,連件兵器都拿不出來,轉眼之間被一群紙人打的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打鬥聲驚動了薑少史,薑飛莉從雅室一躍而出,看著敵人也不算強悍,且沒出手,站在湯泉旁邊,喝道:“都慌什麼,列圓陣!”
青衣們四下找衣裳,薑飛莉咆哮一聲:“光著不能打麼?都特麼什麼時候了!彆管衣裳,先拿家夥!”
薑飛莉滿身殺氣翻滾,瞬間驚醒了眾人,青衣們不管衣裳,先找兵刃,迅速列好圓陣,不消片刻就把紙人打了個稀爛。
五十個紙人打爛,楊武催動陰氣,又送來五十個紙人。
薑飛莉還是不出手,隻在一旁靜靜看著。
其餘青衣也紛紛從雅室裡走了出來,正要上前助戰,薑飛莉吩咐道:“彆管池子裡,各就其位,小心戒備!”
池子裡這些“敵人”戰力一般,薑飛莉認定他們是來佯攻的。
青衣們紛紛去了固定的防禦位置,隻留下湯池裡幾十名青衣和紙人鏖戰。
五十又五十,兩百紙人轉眼打光了。
許久不見“敵人”出現,薑飛莉跳進湯池,看了看敵軍的殘骸,發現是紙做的,皺皺眉頭道:“敵軍之中有修陰陽的,今夜都小心些,睡覺也給我睜著眼!”
……
徐誌穹帶著楊武和常德才悄悄離開了紫泉閣,到城裡又買了百十來個紙人。
看著兩車紙人,徐誌穹皺眉道:“這東西太不禁打了。”
楊武哼一聲道:“要那麼禁打作甚,把青衣使都打壞了,你不心疼?”
常德才道:“主子這是練兵呢,你懂什麼!主子,下次動手,我親自上,好好給她們些教訓。”
徐誌穹點點頭:“下次你拖住薑飛莉,我提前在紫泉閣布置個法陣,讓紙人更中用些。”
楊武撓撓頭皮:“終究是紙做的,你要說對付平常人還行,對付這些青衣,怕是沒那麼容易。”
常德才嗤笑一聲:“你就不能爭點氣?好歹支應個兩三合。”
楊武麵帶憤恨;“我一個打他們那麼多個,你還想讓我怎地?”
楊武今天的表現夠爭氣了,五十個紙人運轉自如,連徐誌穹都忍不住暗自讚歎。
他打開罪業之瞳,看了一眼楊武的修為,忍不住驚呼一聲:“你七品了?”
楊武眨眨眼睛道:“什麼七品了?誰七品了!”
常德才聞言也愣住了,一臉驚駭看著楊武。
徐誌穹沒看錯,身上的霧氣擴散到一尺之外,不止七品,還在七品中。
好小子,自我來到大宣,同輩人中,比我修行還快的居然是你!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