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看著太子道:“玉陽,我真心可憐你,你是真不明事理,我再問一次,我知道你有六品修為,你認是不認?”
粱玉陽不想再聽瑾王囉嗦,直接把手放在了睿明塔上,睿明塔亮了三層,表示太子有七品修為。
粱季雄看著瑾王喝道:“你還有何話說?”
群臣心裡鬆了一口氣,眾人注視著瑾王,滿是譏諷之色,幾位禦史活動了一下頜骨,準備好了用一口清流淹死瑾王。
《控衛在此》
瑾王搖搖頭,看著粱玉陽道:“果真執迷不悟!取睿明塔來!”
一聲令下,四名侍衛另抬上了一座黑玉睿明塔。
他們把睿明塔放在了粱季雄麵前,一名侍衛還抬頭看了粱季雄一眼。
粱季雄心頭一凜,總覺得好像在何處見過這侍衛。
看著黑玉睿明塔,粱季雄質問瑾王:“此乃何故?”
“聖威長老,太卜事先在睿明塔上做了手腳,已經被寡人發現了,寡人另帶了一座睿明塔來,粱玉陽敢不敢再來測一次修為?”
粱季雄咬牙道:“你說太卜在睿明塔上做了手腳,有何憑證?”
瑾王笑道:“怎麼,聖威長老也要替太子遮掩麼?你敢在那白玉塔上測一測嗎?”
粱季雄還真不敢。
白玉塔被太卜動過手腳,萬一測出來不是三品,就壞了。
瑾王微笑道:“若是你等心懷坦蕩,讓太子在我這塔上再測一次,又有何妨?”
粱季雄道:“若是你在塔上做了手腳呢?”
瑾王對眾人道:“諸公,凡是有修為的都可以來試一試,且看寡人的睿明塔準是不準?”
眾人麵麵相覷,粱季雄上前把手按在了黑玉睿明塔的塔頂。
火苗從第一層一直燒到了第七層,粱季雄有三品修為,測的很準。
瑾王沒在塔上動手腳。
粱季雄看向了太卜。
太卜盯著黑玉睿明塔,臉頰一陣陣顫動。
白玉睿明塔,純白無暇。
黑玉睿明塔,漆黑晶瑩。
一黑一白兩座睿明塔展現著異樣的光芒。
太卜破防了。
瑾王還不忘問了一句:“太卜,這和生克雙星像麼?”
太卜低下了頭。
不能再指望他了。
他能平穩的站在這裡,已實屬不易。
徐誌穹看向了何芳。
何芳摸了摸袖子裡的畫軸。
畫軸輕輕顫動,李沙白做出了回應。
這是交給我就是。
他在畫卷上已經畫出了這座黑玉睿明塔。
太子走到黑塔前,把手放在了塔頂。
第一層燭火亮起,火焰比在白塔之中更加耀眼。
瑾王臉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層燭火亮起,瑾王衝著太子緩緩說道:“粱玉陽,你身有六品修為,一再狡辯抵賴,欺騙世人,有何顏麵站在群臣麵前,有何顏麵站在真神之下?”
第三層燭火亮了起來,瑾王高聲喊道;“諸公,看仔細些!”
眾人瞪圓了雙眼,看著睿明塔。
第四層塔,沒亮。
瑾王的表情漸漸凝固,群臣的臉上露出笑容。
粱季雄看著瑾王喝道:“粱懷瑜,你眼睛瞎了怎地?這哪是六品修為?”
瑾王沒作聲,用餘光看了看身後。
那名看過粱季雄一眼的侍衛,露出了笑容。
第四層睿明塔已經亮了,隻是沒人看得見。
李沙白在畫卷上,往第四層睿明塔上塗了一層墨汁,墨汁遮住了塔裡的火光,騙過了在場的所有人,卻騙不過這名侍衛的眼睛。
侍衛眉梢一顫,在李沙白的畫卷上,墨跡開始緩緩熔化,漸漸要露出火苗。
李沙白隨手補上一片墨跡,感知到了這個強大的對手。
墨跡剛剛蓋住火苗,畫卷突然撕裂,一股洶湧的霸氣自裂痕之中噴薄而出。
李沙白趕緊躲閃,而此刻,因為畫卷損毀,睿明塔已經失去了控製。
眼看第四層的火光即將顯現出來,李沙白伸手,在空氣中拿出一幅新軸,信手一揮,塔形即成,隨筆一抹,再將第四層塔抹黑。
蒼龍殿裡,第四層塔還是不亮,瑾王冷汗直流。
侍衛笑容不變,卻在暗自發力。
李沙白的畫卷之上再度出現裂痕,睿明塔又要失控,李沙白取來硯台,將墨汁揮灑在半空,墨汁盤旋,形成一道旋渦,先一步把霸氣引了出來。
硯台當即碎裂,但畫卷保住了,四層塔依舊不亮。
侍衛眨了眨眼睛。
李沙白的注意力集中在四層塔上,不想在塔頂之上,一隻眼睛突然眨了一下。
李沙白突然被扼住了喉嚨,全身的關節也不能動了。
盤蟒之技!
畫卷上的墨跡慢慢消散,火苗眼看就要露出來。
坐在畫卷前的李沙白,關節受縛,麵色青紫,一動也動不了。
他似乎被瑾王帶來的這名侍衛完爆了。
卡吧一聲脆響!
李沙白的右臂折斷了。
雙眼之中流出兩行清淚,李沙白哭了。
淚水迅速在臉上彙聚,變成了一根手指的形狀。
這根手指從李沙白的臉上飛了出來,狠狠刺向了畫卷上的塔頂,刺中了塔頂上的眼睛。
蒼龍殿裡,那名侍衛突然捂住右眼,鮮血從指縫中滲了出來。
與此同時,李沙白掙脫了束縛,用左手拿起毛筆,在畫卷上補上了一片墨跡。
第四層睿明塔,依舊不亮。
侍衛喃喃低語道:“此人堪稱凡間星君。”
眾人苦等多時,第四層睿明塔始終沒亮。
太子把手收了回來。
瑾王傻眼了。
粱季雄神色猙獰的看著瑾王:“太卜,你時才說,瑾王還有幾天陽壽?”
太卜想想到:“應當是三五天。”
粱季雄搖搖頭道:“我覺得,你算錯了,算得長了些。”
瑾王麵色慘白,回頭看向了那名侍衛,侍衛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李沙白坐在畫卷前,看到畫麵上多了四個字: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