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手一揮,滿地一片烈焰。
徐誌穹催動法陣,用水勉強擋住四周的火海。
這道法陣是他自己布置的,韓辰和童青秋的法陣都用光了。
楊武的救兵怎麼還沒請來?
讓他去請救兵貌似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可除了他還能有誰?
讓常德才去?
常德才還有更大的用處,雖然他不敢和白無常交手,但這不是他的錯,就像宣人不敢直接麵對昭興帝一樣。
但陶花媛、韓辰和童青秋一家已經不在後院了,這就是他和楊武最大的不同,恐懼歸恐懼,常德才還能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了。
他們還沒走遠,徐誌穹還得把這兩個人拖住。
徐誌穹還在思量對策,忽見畢伍生的雙眼冒出兩道寒氣。
他要用水拘之術!
徐誌穹急忙躲閃,卻發現水拘之術沒有用在他身上。
兩道寒光直逼院子裡的一棵楊樹,常德才被凍成了冰塊,從樹上掉了下來。
他想幫徐誌穹戰鬥,就算不敢和白無常打,也想在暗中幫徐誌穹一把,可惜被畢伍生發現了。
肖鬆庭手指掐訣,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一片烏雲。
徐誌穹大驚,這廝要用雷擊!
常德才被凍住了,如果再挨上一道炸雷,鐵定魂飛魄散。
徐誌穹趕緊衝到常德才身邊,把韓辰給他雷玉拿了出來。
雷玉能引雷,烏雲之中,電光一閃,一道閃電被雷玉吸走,雷玉由綠變紅,當即蓄滿。
蓄滿的雷玉能用三次,徐誌穹先發出一道閃電,逼退肖鬆庭,化解了他的烏雲,又發出一道閃電,攻擊畢伍生。
畢伍生躲閃稍慢,被閃電擊中了衣袖,渾身冒起了青煙。
他接連後退,和徐誌穹儘量保持距離,看得出來,他很畏懼閃電。
可肖鬆庭不怕,等徐誌穹發出第三道閃電,肖鬆庭直接用一把紙傘擋了下來。
徐誌穹操控鴛鴦刃,刺穿了肖鬆庭的紙傘,卻發現紙傘之後空無一人。
紙傘落地,徐誌穹一驚,且憑著感知力四處搜尋肖鬆庭的位置。
萬萬沒有料到,紙傘剛剛落地,肖鬆庭又從紙傘下邊鑽了出來!
他折斷一根傘骨,扔向了徐誌穹。
傘骨由細變粗,由短變長,由一根變成百餘根。
一百多根傘骨從天而降,便成一座木籠,把徐誌穹困在了當中。
肖鬆庭轉動雨傘,傘骨立刻感應,木籠在卷吸之下,要被吸到紙傘之中。
還有這樣的法器?
這要是被紙傘吸進去,徐誌穹就成了便攜式俘虜,肖鬆庭想帶他去哪都行!
徐誌穹調動陰陽二氣,拚命破壞肖鬆庭的術法,可他是陰陽七品,肖鬆庭是陰陽五品,修為上的差距太大,徐誌穹很快支撐不住了。
他想用鴛鴦刃偷襲肖鬆庭,可鴛鴦刃被畢伍生擋住。
他想用星鐵戟劈開木籠,卻連拔戟的時間都沒有,隻要陰陽術稍有鬆懈,他會被立即吸進紙傘。
眼看回天乏術,忽聽院子外麵有人高喊:“誌穹,你在裡麵嗎?”
肖鬆庭一哆嗦,這聲音他很熟悉。
掌燈衙門的老兄弟,喬順剛,在衙門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是綠燈郎。
喬順剛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而且他還不是一個人來的。
徐誌穹喊一聲道:“喬大哥,救我!”
喬順剛高呼一聲:“提燈郎,掌燈!”
二十四盞紅燈飛進了院子,在眾人頭頂徘回。
以喬順剛的身份,本該出動四十八盞紅燈,但掌燈衙門裡如今已沒有七品墨家,隻能用二十四盞燈。
二十四盞燈也有足夠的震懾力,肖鬆庭萬分焦急,加緊旋轉紙傘,徐誌穹拚死相抗。
等了兩吸時間,收不住徐誌穹,肖鬆庭收了紙傘,喊一聲道:“快走!”
徐誌穹都到嘴邊了,畢伍生哪裡肯走!
他上前抓住了徐誌穹,忽見喬順剛踹門進來,對著畢伍生揮拳就打!
畢伍生畫了個圈,將喬順剛困住。
“聒噪!”畢伍生嗤笑一聲,俯身還想來抓徐誌穹。
喬順剛的拳頭停留了一吸多些,突然落下,正砸在畢伍生的臉上。
畢伍生整個臉凹陷下去,後退兩步,倒地不起。
經曆北境一役,喬順剛升到了殺道五品,以他的力量,掙脫畢伍生的畫地為牢,就跟尋常人打穿一張窗戶紙差不多。
這一拳打的畢伍生幾乎失去了意識,喬順剛看著肖鬆庭道:“老肖,你特娘還活著!”
提燈郎陸陸續續衝了進來,看到肖鬆庭的一刻都樂了。
屈金山咬牙笑道:“你個畜生!易紅燈想留你條生路,到頭來還是死在了你手上。”
孟世貞啐口唾沫道:“雜種養的!若不是你放走了梁玉明,武千戶不會死,咱們衙門也不會死那麼多弟兄!”
西紅柿
李普安喊道:“宰了這雜種!”
馬廣利喝道:“把他腦袋扔到茅廁裡喂蛆!”
喬順剛皺起眉頭道:“跟你們說過多少次,咱是念過書的人,一上來就喂蛆,說話任地粗野!
老肖,你彆聽他們的,好歹兄弟一場,情誼我還是記得的,我一會先把你剮了,留下骨架,晾乾了再把你喂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