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問了一句:“桃花適合做什麼糕?”
林倩娘不假思索道:“桃花不適宜做糕。”
陶花媛長出一口氣,放心了一些,徐誌穹又問:“當初你到西山上祭拜我時,和誰一並去的?”
倘若林倩娘是假冒的,這個問題當真不好回答。
徐誌穹還活著,為什麼要去祭拜?
想回答這個問題,必須得知道前因後果。
林倩娘從容答道:“我是和這位陶姑娘一起去的。”
陶花媛也問了一句:“你說那賊小子最喜歡你什麼地方?”
“是我臉上的酒窩。”
倩娘對答如流,夏琥麵色鐵青。
這女子看著端莊,怎就能說出這等沒羞臊的話來!
倩娘是真的。
核實了身份,徐誌穹帶著林倩娘前往蒼龍殿。
梁孝恩,你已經把事情鬨大了,卻還在這裡糾纏!
連自家骨血都下得去黑手,我倒要看看,蒼龍道門還有沒有人管得住你!
……
蒼龍殿裡,梁季雄暴跳如雷,直接在大殿擺起祭壇,呼喚頓頑星君。
一聲低吟過後,星君有了回應:“季雄,找我何事?”
梁季雄怒道:“道門星官先毀了陰陽司,又擄走玉瑤公主,這事情你管是不管?”
頓頑星君沉默片刻,注意到了站在大殿的徐誌穹。
“此乃宗室內事,無關人等,先行離去!”
徐誌穹正要離開,忽聽梁季雄喝道:“今日且當著外人的麵上說個明白,這事情你管是不管?”
呼!
又是一聲低吟,整個蒼龍殿都在隨之震顫。
“季雄,你在和誰說話?”
頓頑星君動怒了。
梁季雄毫無懼色:“今日便是和你說話,今日就要問個明白!霸道星官,為何要對宗室出手?”
霸氣彌漫,徐誌穹暗自心驚。
梁季雄今天的氣場大不相同,卻和昔日在戰場上臨敵之時,有幾分相似。
或許這才是霸道的真諦!
大殿震顫片刻,漸漸平複下來,頓頑星君的聲音再次傳來:“且等三五日,我自會給你一個答複。”
“等不得三五日!”梁季雄喝道,“今日便要有個結果,玉瑤若是有了閃失,我便辦祭禮,將此事直接告知真神!”
呼!
又是一聲低吟,大殿震顫許久,方才平複。
頓頑星君沒了回應,梁季雄餘怒未消:“還說讓我做什麼星官,卻是要把凡間留下,任憑他們糟蹋!隻要我這條老命還在,這公道我說什麼也要討回來!”
……
城外一座荒宅裡,梁孝恩懸浮於半空,默默看著地上昏睡的梁玉瑤。
他也不想擄走宗室成員,可事情已然鬨大,總不能空手而回,至少要把梁顯弘的罪業換回來!
一陣微風吹過,梁孝恩的耳畔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讓你做些事情,為何生出這多枝節!”
梁孝恩對著空氣施禮:“顯弘魂魄,尚未取回,我卻擔心徐誌穹問出些……”
“一個區區五品判官,螻蟻不如的賊子,也至於你在凡間大動乾戈?
此事我自有處置,你等我命令就是,先把你惹出的風波平息下來!”
……
黃昏時分,徐誌穹正在書房裡推演算法,試圖破解《怒祖錄》,韓笛走進書房,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師兄,吃飯了。”
今天是韓笛下廚。
徐誌穹放下紙筆道:“師妹,沒下毒吧?”
韓笛閃爍著一雙大眼睛,一臉委屈道:“瞧師兄這話說的,我若是加害師兄,卻要到陰司受罰,小妹怎能自討苦吃,小妹是想一心一意跟著師兄的。”
徐誌穹點點頭,去了正廳。
韓笛很賣力氣,做了一盤羊肉,一碟雞,一碟筍子,一碗魚羹。
菜品色香味俱佳,不得不說,韓笛的廚藝不比老常遜色。
林倩娘還在蒼龍殿等消息,徐誌穹招呼陶花媛和夏琥吃飯。
陶花媛道:“且叫你那幾個仆人一起過來吃飯,好歹也熱鬨些。”
夏琥搖搖頭道:“他們有吃飯的地方。”
陶花媛詫道:“你家規矩還挺多,改日若是把六公主娶了回來,隻怕我們也不能上桌吃飯了。”
徐誌穹默不作聲,夏琥在旁偷笑。
桃兒啊,不是我家規矩多,是役人規矩多,他們不吃這個,人家隻吃上好的檀香,夥食不比我差。
陶花媛吃了個雞翅膀,思索片刻道:“這個雞,做法很特彆,我好像在玉瑤宮的時候吃過,
話說回來,那個做飯的小娘子,我好像也在玉瑤宮見過,時才看了一眼背影,卻想不起她的名字。”
你當然見過,韓笛也是做過紅衣使的。
“怎麼就想不起來了……”陶花媛揉揉額頭。
韓笛往她碗裡塞了塊羊肉:“想不起來就彆想,你總想著一個煮飯的作甚?”
“我這不是想著粱玉瑤麼?”陶花媛看著徐誌穹道,“她被抓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急有什麼用處?”徐誌穹抿了一口酒,“我根本不知道粱玉瑤身在何處?”
“卻放著不找了麼?”
“找是要找的,但不是我去找他,卻要等他來找我,這廝終究是衝我來的。”
陶花媛費解:“那廝貴為星官,早已脫離凡塵,為何要處處為難於你?”
徐誌穹再度無語,夏琥又給陶花媛倒了杯酒:“快些吃飯,吃飽了,我教你作些針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