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辰用銀針試探入口時,就發現縫隙不止一處,這也就證明小樓之中,密室不止一處。
誌穹在哪座密室?
挨個密室去尋找?
對手是墨家,在墨家麵前碰運氣,等於在賭命。
韓辰先進了一座密室,但卻把三根銀針留在了入口,借著三根銀針施展了幻術。
在密室之中沒看到徐誌穹,韓辰又從密室裡走了出來,憑借幻術的掩護,讓院子裡高福毫無察覺。
高福解開綁縛,封住入口,都在韓辰眼中看著。
等高福在書桉上打開新的入口,韓辰也就找到了徐誌穹的所在。
現在韓辰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儘快擊敗高福,把徐誌穹從密室裡救出來。
高福一揮手,一片鐵水從天而降。
這是什麼技法?
隨心取物?
韓辰一怔,這高福難道是墨家三品?
他催動法陣,躲開鐵水,現身在高福身後,一片銀針隨即撲向了高福的脊背。
高福再度施展技法,一口大甕扣在了高福身上,把銀針擋了下來。
又是隨心取物,這廝的技法用的好頻繁。
好在他召出來的機關都很平庸,韓辰用雷擊打破了大甕,喚出一片烈焰撲向了高福。
高福一揮手,一片渾濁的泥水熄滅了火焰,兩人在院子裡開始了激戰。
……
駱懷縣衙,孟世貞組織起提燈郎,陶花媛組織起陰陽師,準備和同知季穀豐一戰。
馬廣利又有些為難:“誌穹不在這裡,這仗還是彆打了,把縣城讓給他們就是。”
孟世貞怒道:“扯澹,救下的災民怎麼辦?這鳥廝肯定要滅口!”
“可咱們沒兵啊!”
“上次也沒兵,不也打贏了!”
“上次是因為誌穹弄來了一堆幫手,那可是五百士兵,現在也不知道誌穹在何處,那些幫手也不知哪去了!”
孟世貞也有些心慌:“偏偏這個時候,誌穹到底去哪了?”
童青秋也有些擔憂:陶師妹,誌穹不在,韓師兄也不在,向太卜求援吧!”
陶花媛搖頭道:“我給師尊送去了消息,至今還沒有回音。”
“要不咱們做個陣法,先把災民送出去!”
“一萬多人,哪那麼好送?”
正商議間,一名男子臉上帶著麵具,走進了縣衙。
“諸公莫慌!”那男子含混聲音道,“敵軍,我自擋之!”
孟世貞看著那男子道:“你是何人?”
男子回答道:“吾乃徐誌穹之友人,此前一役,也是出了大力的。”
李普安看這男子的身形有些眼熟。
能不眼熟麼?
這人正是楊武。
他從七品升到了六品,隻歇了一天一夜,便緩過來了。
陶花媛知道他身份,此前一役,楊武才是主將,陶花媛也是知曉的。
她走到楊武身邊,低聲問道:“有幾分勝算?”
楊武昂首挺胸道:“我視敵軍如草芥,此前一役,尚有憐憫,如今仁至義儘,當斬儘殺絕!”
一團霧氣縈繞在楊武耳邊,壓低聲音道:“若是吹夠了,趕緊布置戰法,再遲可就來不及了!”
……
徐誌穹在機關之中來回閃展,自廳堂之中繞了幾十圈,終於發現了敵人的身影。
那廝身長七尺,穿一身重甲,戴鐵盔,覆鐵麵,容貌胖瘦全都看不出來。
用罪業之童再看,頭頂罪業看不出來,應該是用特殊手段掩藏了。
修為也看不出來,應該在五品之上。
他在屏風附近來回遊走,借著屏風周圍密集的機關掩護,儘量避免與徐誌穹正麵接觸。
如果有機會近戰,是不是就有把握一定贏他?
難說!
對方明顯是個墨家修者,修為還在徐誌穹之上,滿身裝備齊整,隻是力求穩妥,因而躲在眾多機關之間。
先得對機關做出一些限製。
再把修為上的差距拉平。
徐誌穹躲避著各色機關,高聲喊道:“你打我,你的機關也打我!”
“我打你,也得打你的機關。”
“我若不打你,你的機關也不能打我!”
不合理推論成立。
所有機關有了片刻停頓。
徐誌穹趁機近身,但沒有急於出手,先是施展了七品技,天公地道,把對方修為拉到和自己相等。
隨即他揮起星鐵戟,朝著對方胸口砍了下去。
機關受限,修為被拉低,對方能倚仗的,貌似隻剩下一身盔甲。
不管他盔甲有多強悍,肯定擋不住星鐵戟。
徐誌穹集中氣機於戟鋒,一戟砍中了對方的胸口。
月牙刃劈開了鎧甲,劈碎了護心鏡,鉤破了皮肉,卻沒能要了對方的命。
不是對方的防禦力太高,是徐誌穹突然泄力了。
功勳煉化!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