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樁生意。
“獨斷塚宰答應了這樁生意,而且答應了不止一樁,他貪,真貪,他把生意做到了陽世,最終做到了皇帝身上。”
徐誌穹道:“到底是什麼生意?”
鐘劍雪搖頭道:“這生意我絕不能告訴你,馬兄,縱使你死了,有些事情還是可能被你散播出去,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
那位塚宰後來消失不見,可杜春澤還想把生意做下去,他想做鬼帝,他又找到了能牽線的人,等他把生意都做成了,陽間勢必要有一場大劫難,
能說的我都說了,馬兄,你安心上路吧。”
鐘劍雪再次舉劍,徐誌穹喝一聲道:“且慢,你看這是什麼?”
他把那塊冰淩拿了出來!
鐘劍雪看了許久,愕然道:“這是……悚息?你把悚息取出來了?”
徐誌穹笑道:“鐘兄好眼力!”
“這不可能!”鐘劍雪連連搖頭道,“我聽說了,悚息嵌在了你兩魂之間,凡間之人哪有分魂的手段?”
徐誌穹點點頭道:“你也聽說過,馬某入品一年多些,得了高人相助,已經有了五品修為,許是我身後那位高人,不是凡塵中人呢?”
“馬尚峰!你騙我?”鐘劍雪大怒,“你明明擺脫了悚息,卻還騙我說出任多內情!”
“鐘兄息怒,說出來對你沒壞處,我是真心想幫你。”
“不必多言,你且看劍!”
“鐘兄慎重,馬某身體尚且虛弱,與你過不了幾招,你若措手傷了我,日後卻追悔莫及。”
鐘劍雪憤怒的看著徐誌穹。
他真有殺了徐誌穹滅口的衝動。
對視許久,忽見夏琥從臥房裡走了出來,看著兩人四目相對,且對著徐誌穹厲聲喝道:
“你個沒良心的,剛撿回條命來,便在這裡會女人!”
徐誌穹無語。
鐘劍雪喝道:“你說誰是女人?”
夏琥一聽聲音,好像是個男子。
這男子怎麼長得這麼俊?
夏琥衝著徐誌穹喝道:“你個沒廉恥的,卻連男人都下得去手!”
“惡婦,你說甚來!”鐘劍雪臉頰紅透,看了看徐誌穹,又看了看夏琥,總覺得自己該解釋幾句。
可若是解釋了,好像更說不清楚。
“罷了,”鐘劍雪咬牙切齒道,“馬尚峰,這筆債,你給我記下!”
鐘劍雪縱身一躍,離開了侯爵府。
徐誌穹一笑,回過頭去看了看夏琥。
夏琥陰著臉道:“你欠了他什麼債?他身子是不是被你破了?”
徐誌穹張著嘴,又閉上,閉上了,又張開。
他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夏琥眨眨眼睛又道:“難不成他懷了你的種?”
懷了我的種?
這還有王法麼?
“娘子,咱們好歹講點道理,那是個男人,你也聽見了,他真是個男人,男人怎麼能懷了我的種?”
“誰知道你修煉了什麼邪術!”
……
哄好了夏琥,徐誌穹趕緊給各方送信,讓他們彆再擔憂。
送信聽起來簡單,可這事很難說得清。
李沙白和太卜都出手了,他們都無計可施,卻問徐誌穹如何能夠自救?
自救肯定是不合理的,徐誌穹必須編個人來救他。
可這個人能是誰?
蹲在臥房想了半天,徐誌穹發現說誰都不合適。
徐誌穹且說自己夢遇真神,真神救了他?
卻問他真神長什麼模樣?
彆說模樣,他連最基本的形狀都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便不說,徐誌穹死過一次,之前說的朦朦朧朧,也蒙混過關了。
他先去了皇宮,梁季雄、長樂帝、梁玉瑤、林倩娘都在天章閣,天章閣大小學士全部到場,整個書閣翻了個底朝天。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翻遍了三座書閣。
聽聞徐誌穹來了,滿臉灰塵的長樂帝趕緊吩咐禦醫好生照料:“誌穹,你跑來作甚?先在皇宮裡歇著,你不用擔心,我們這找了幾本古籍,都提到了悚息,定是有些用處的。”
徐誌穹拿起了一塊冰淩,指著裡邊的褐色的蟲子道:“這個,就是悚息。”
長樂帝愕然良久,驚呼一聲道:“誌穹,這是你身上的?你怎麼把這東西弄出來的!”
小書亭
梁季雄等人聞訊衝了出來,得知徐誌穹擺脫了悚息,儘皆錯愕無語。
不是他們不歡喜,而是這事情匪夷所思。
連李沙白和太卜都束手無策,徐誌穹自己怎麼可能擺脫了悚息?
徐誌穹看了看眾人,沒有解釋其中緣故。
梁季雄會意,命令所有人退下,書閣之中,隻留下他、長樂帝和徐誌穹。
梁季雄道:“誌穹,你且實話告訴我,這當真是悚息麼?”
徐誌穹道:“我也說不準,正想到陰陽司驗個分明。”
梁季雄看著徐誌穹的臉,他的臉上的確恢複了不少血色。
他又看了看那條褐色的蟲子,問道:“這東西到底從何而來?”
徐誌穹道:“我在睡夢中,聽到了一聲悶吼,等醒來之時,手裡便多了這麼個東西,滿身的氣血也清爽了起來。”
“一聲悶吼?”長樂帝頗感詫異,“是什麼樣的悶吼?”
徐誌穹苦思片刻道:“那聲音不好形容,好像是耳朵聽見的,又好像貫穿在臟腑之中,好像是身邊傳來的,又好像在雲霄之外,聽到那聲音時,我身體好像被纏住了,就像中了盤蟒之技,那吼聲到底是什麼樣子,好像是……”
徐誌穹還在努力回憶,梁季雄趕緊攔住道:“莫再想了,你應是聽到了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