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廊裡,龍秀廉坐在走廊當中,背後靠著牆壁,血水流的到處都是。
“這個雜種,我怎麼就沒能殺了這個雜種!”龍秀廉越想越恨,咬牙片刻,他漸漸平靜下來。
他得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
傷成這樣,不能輕易再去凡間,除非有人幫我熬過這一劫。
誰能幫我?
找杜閻君換個身體?
這鳥廝不是個重情義的,看到我落難了,隻怕還要落井下石。
找怒祖幫我?
他也不是什麼君子,看我不中用了,隻怕也懶得理會我。
暫時不能離開星宿廊,這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萬一那小雜種追來怎麼辦?
龍秀廉看了看眼前的大門,這是星宿廊的正殿,馬尚峰經常出現在正殿裡。
他會來麼?
來了也不用怕他,他傷的也不輕,隻要不中了他埋伏,他未必是我對手。
再者說,他也不可能找到這。
這小雜種肯定帶著那般叛賊,先去塚宰府大鬨。
讓他鬨去吧,且在塚宰府鬨上一天,再去各地賞善司、罰惡司折騰幾天,我也該複原了,畢竟身上還有星官之力。
龍秀廉盯著大門又看了片刻。
正殿裡到底有什麼?
那老東西肯定住在裡邊。
從他身上或許能找到點好東西。
哪怕吃了他的血肉,我也能複原的快些。
那小雜種若是來了,正好落在我手心裡,讓他插翅難飛!
可惜這門我打不開。
等一等,平時來去匆忙,雖說試著開過幾次鎖,也隻是草草而終。
今日倒是空閒,何不多試幾次?
龍秀廉調動意象之力,很快具象出一把鑰匙。
鑰匙插進門上的第一把鐵鎖,活動了幾下,依舊打不開。
有一根匙齒好像短了些。
龍秀廉調整意象之力再做嘗試,試了十幾次,隻聽卡噠一響,第一把鐵鎖開了。
是運氣好麼?
龍秀廉從不相信運氣。
是自己身上帶著星官之力,感知力強了,意象之力也更加精確了。
他不斷摸索著開鎖的訣竅,逐一把門外的鐵鎖打開。
等打開最後一把鐵鎖,鎖鏈滑動,緩緩墜落。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本以為門裡也有鎖,看來這小雜種還是大意了。
龍秀廉一笑,掙紮起身,走進了星宿廊正殿。
這是他第一次走進正殿,四下觀望之間,難免有些失望。
予奪星宿,你這星宿廊的正殿也太小了,和你為人一樣的促狹。
龍秀廉小心試探著往裡邁了一步,他擔心有機關陷阱。
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龍秀廉趕緊把腳收了回來。
這什麼東西?
一袋碎銀子!
這是那小雜種留下的?
在星宿廊留銀子,虧他想得出。
這又是什麼?
龍秀廉在銀子旁邊發現了一根罪業。
兩寸多一點。
他為什麼把罪業藏在星宿廊?
他都五品了,還看得上這點功勳?
等等!兩寸多一點!
難道說……
龍秀廉嘴角上翹,露出了笑容!
昭興帝的罪業,剛好兩寸多些!
這多人都想要昭興帝的罪業,可都沒找到,原來被那小雜種藏在了這裡。
冥道想得到這根罪業,怒祖也想得到這根罪業。
有了這根罪業,他們都得聽我的話!
龍秀廉摸索著罪業,迫不及待想把昭興帝放出來。
陰陽二氣自罪業之上蜿蜒而出,迅速捆住了龍秀廉的身體。
有法陣!
龍秀廉一驚,想要掙脫,但為時已晚。
要不就說,這兩寸出頭的罪業很是難得。
徐誌穹猛然出現在近前,橫掃一戟,砍斷了龍秀廉的雙腿。
龍秀廉哀嚎一聲,栽倒在地。
“是你這小雜種!”
龍秀廉的腦殼嗡嗡作響,沒想到又中了徐誌穹的埋伏。
徐誌穹沒說話,扯出千斤龜,鉤在龍秀廉身上,將他捆的結結實實。
龍秀廉試圖調動意象之力,試圖離開星宿廊。
徐誌穹扯住龍秀廉的頭發,將他殘存的氣力吸得乾乾淨淨。
星官之力真是猛烈,把徐誌穹三條經脈都填滿了。
這麼多意象之力,留在身體裡,也撐得難受,徐誌穹拿出了鴛鴦刃灌注了氣力,蹲在龍秀廉麵前道:“塚宰大人,我給你鬆鬆筋骨!”
“小雜種,你敢動我!你動一下試試!”龍秀廉咬牙道,“我是道門塚宰,我是大宣的判官之主!
你個逆賊,你叛亂在先,而今還想傷我性命,你當真不怕死麼?你再敢動我一下,且問道門規矩饒不饒你,且看你還能活幾天,啊……”
沒用,說什麼都沒用,說什麼都嚇不住他!
刀鋒在血肉之間緩緩遊走,徐誌穹連割帶切,做了一套骨肉分離。
還彆說,這還是個力氣活,而且還是個手藝活,要求下刀精準,消耗了徐誌穹不少意象之力。
消耗一些也無妨,再從龍秀廉身上吸回來就是,必須得保證塚宰大人身上乾乾淨淨。
龍秀廉這體魄真是強悍,被徐誌穹拾掇的剩個骨架,他還沒死。
但他服軟了:“馬師弟,留我一條性命,我能幫你做很多事,我能告訴你很多東西,我還能給你很多寶貝,總之不讓你吃虧就是了。”
徐誌穹點點頭道:“龍塚宰有這份誠意,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你回答我三件事情,答得上來,我便饒了你。”
“你問便是,我件件如實作答!”
徐誌穹道:“第一件事情,是誰把你從星宿廊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