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勾魂使說他們受嶽軍山的指使,去加害王嫣兒和趙百嬌。
話音未落,嶽軍山縱身一躍,拿出圖奴塚宰印,想要扣在於光孝頭上。
不扣不行了,事情穿幫了,為今之計,隻能讓這兩個勾魂使灰飛煙滅。
上官青從袖子裡甩出一把折扇,一聲脆響,架在了塚宰印上,隨即展開扇麵,鋒利的扇沿對著嶽軍山的脖子一掃,逼退了嶽軍山。
嶽軍山皺眉道:“上官大夫,你此舉何意?”
徐誌穹在旁道:“嶽塚宰,你叫錯了,這是上官塚宰。”
“塚宰?”嶽軍山冷笑一聲,似乎不認可上官青的身份。
上官青沒做計較,拿著折扇,扇了兩下:“毛刹塚宰,你慌什麼?為什麼這麼急著殺了這兩個勾魂使?”
嶽軍山道:“他們殺我同道,胡全根慘死在他們手上,王嫣兒和趙百嬌差點命喪其手,這兩個畜生難道不該殺麼?”
上官青笑道:“這兩個畜生該殺,他們也死過一回了,可他們說是受了伱的指使,這事卻不該說個分明。”
嶽軍山道:“他們明明是在誣陷於我!這等荒唐之言,你也信?”
“我憑什麼不信?這兩個勾魂使與王嫣兒和趙百嬌素不相識,他們怎麼就能找到兩位推官在凡間的住處?還不是因為你個老廝在他們住處留了記號?”
上官青從懷裡拿出一截木頭,這是從趙百嬌的門框上摘下來的,木頭之上隱約有個“嶽”字。
“老賊,你看仔細些,這記號是不是你留下的?”
一眾判官瞪大了眼睛看著,這確實是個“嶽”字,還隱隱散發著氣機。
“這真是嶽塚宰的留下的記號?”
“是他勾結冥道,殺我們的人?”
王安猛咬牙道:“毛刹塚宰,你特麼真不是東西!”
蕭柏鳴掐了王安猛一下:“叫你彆摻和,怎就不聽話!”
嶽軍山一臉輕蔑:“拿著一截木頭,就想誣陷老夫?這字不是老夫留下的!”
上官青皺眉道:“此乃我親眼所見,你還想抵賴不成?”
徐誌穹暗暗搖頭,上官青低估了嶽軍山的臉皮。
這種人根本沒有底線,就是你現場抓到他留記號,他也不會認賬。
果如所料,嶽軍山一揮袍袖,哼哼兩聲:“上官大夫,你幫著兩個冥道修者,誣陷老夫,是何用心?你是想趕走老夫,篡奪獨斷塚宰之位麼?”
徐誌穹在旁道:“上官塚宰是大宣判官,有三品修為,擔任獨斷塚宰,本就符合道門規矩,何來篡奪之說?”
嶽軍山笑道:“他有三品修為?且問在場諸位,有誰聽說過上官青有三品修為?”
所有判官都不說話了。
就在不久前,他們當中有不少人曾和上官青並肩作戰,共同圍殺龍秀廉,當時的上官青還是四品。
這才幾天的光景,就變成三品了?
這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嶽軍山接著說道:“上官青隻有四品修為,一名四品判官,擅自拿著塚宰印,本就是篡奪!”
上官青青筋暴起:“老賊,你說誰篡奪?我確有三品修為,你若不服,可來一試!”
嶽軍山笑道:“那咱們就走上兩招,我且看看你有多少手段!”
兩人正要動手,徐誌穹的鴛鴦刃從懷裡飛了出來。
嶽軍山一怔,回過頭道:“馬尚峰,這是我與上官青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徐誌穹搖頭道:“嶽軍山,這是你和大宣判官道的事情,我豈能視而不見!”
嶽軍山喝道:“你卻不講道門規矩麼?”
徐誌穹笑道:“哪條道門規矩說了必須和你單打獨鬥?勞煩你說來聽聽?”
嶽軍山看看徐誌穹,又看看上官青:“你二人若是圍攻我,便是向圖努判官宣戰!”
這一招厲害,他把整個圖奴判官道牽扯上了。
這事還不得不防,畢竟他是圖努國的獨斷塚宰,真就把他打死在這,圖奴判官還真不會善罷甘休。
依著徐誌穹的意思,乾脆把圖奴判官全滅了。
這卻是句玩笑話,當真這麼做了,卻應了師父那句話,判官道真有可能滅在我手上。
徐誌穹正在思量對策,卻聽上官青喊一聲道:“兄弟,這事不用你插手,我和這毛刹單打獨鬥!”
徐誌穹心下長歎,上官青平時看著隨和,真遇到事情的時候,太容易上頭。
單打獨鬥?
他當了多少年塚宰?少說也有三品中的修為吧?
你才當了幾天塚宰?你連三品技都沒學會!
眼看兩人又要交手,徐誌穹上前阻攔:“既說不要傷了兩家和氣,兩位塚宰又何必動起刀兵?”
嶽軍山哼一聲道:“他若沒有三品修為,我卻不認他這個塚宰!”
徐誌穹笑道:“認誰當塚宰,是我大宣判官的事情,與嶽塚宰有何乾係?”
嶽軍山昂首挺胸:“既是我判官道的事情,我絕不允許四品判官篡奪塚宰之位!”
徐誌穹道:“想驗修為還不容易?咱們去凡間找個睿明塔就是了。”
嶽軍山鄙夷一笑:“馬尚峰,我知道你和陰陽道來往甚密,但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我信不過。”
陸延友皺眉道:“陰陽道乃正道,怎麼到了你嘴裡,成了歪門邪道?”
上官青替嶽軍山解釋了一句:“這不怪嶽塚宰,我在圖奴認識個賣騾子的老嫗,她也說陰陽道是邪道,她說她連大字都不識一個,畫符念咒那些東西,她是信不過的!”
嶽軍山滿臉通紅:“你……”
徐誌穹點頭道:“圖奴人認字的不多,不光賣騾子的老嫗信不過,騾子自己也信不過,這確實不怪嶽塚宰,
嶽塚宰既是信不過陰陽術,你且說個辦法,驗驗上官塚宰的修為。”
嶽軍山沉著臉道:“道門裡的事情,自然有道門裡的手段,上官大夫,你既說你有三品修為,且把《塚宰錄事簿》拿出來,你若是能在上麵將一名判官逐出道門,便證明你有三品修為。”
在《塚宰錄事簿》上,給一個判官除名,確實能證明一個判官有三品修為。
徐誌穹能在《塚宰錄事簿》上把自己的名字勾掉,但卻不能除名一個判官,他甚至沒辦法在《錄事簿》上寫下一個清晰完整的文字,這是三品塚宰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