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至於把船燒了吧?
徐誌穹低頭看了看拍畫,六張拍畫上的娃娃都笑了。
這也太快了,比徐誌穹預想的快了太多。
這也不怪他推算的不準,他以為圖奴做了兩手準備,能演戲就演戲,演不了,就開打。
可實際上,圖奴沒做開打的準備,他們就是來演戲的。
這樣的戲碼,他們和洪祖昌演過太多次,從沒出過閃失。
楊武帶著夏琥,用法陣悄無聲息跳到最後一艘船上。
他們先用藏形鏡,隱藏身形,潛入到下層的貨艙。
夏琥再拿上鐘參給她的械具,先倒油,再放火。
鐘參的械具極其強大,轉眼之間,整個貨艙全燒著了。
圖奴見貨艙起火,趕緊來救。
楊武怎麼可能給他們救火的機會。
他先丟出一道符咒,符咒落地,散開一片晦暗,攔住了進入貨艙的去路。
這不是他自己製作的蕩魔咒,而是他新作的無陽咒。
所謂無陽咒,就是符咒落地之後,會在方圓二十尺之內,一百吸之間,形成一塊隻有陰氣,沒有陽氣的地界。
尋常人到了這塊地界,會遭陰氣蝕體,但數量不足以致命。
真正致命的是,楊武在丟出符咒的同時,還丟出了幾十個紙人。
這些紙人吸足了陰氣,戰力極高,轉眼把前來救火的幾十名圖奴殺了個乾乾淨淨。
偶爾有幾名圖奴衝過了無陽之地,被常德才直接削斷了腿骨,扔進了大火熊熊的貨艙。
夏琥這廂用械具又補了幾處火源,事情辦妥,三人直接回了中郎院。
七艘圖奴船,相繼在海上起火,看著熊熊火光,徐誌穹慨歎道:“毛刹這是真生氣了,你看這火燒的!”
原本在甲板上搖火把的圖奴,看到自家戰船都起火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火把越搖,越沒力氣,不少圖奴慢慢把火把放下了。
徐誌穹神情嚴肅的洪祖昌:“這又是發什麼訊號?”
洪祖昌抿抿嘴唇道:“這,這,老夫也不知,老夫許久沒和這群海匪打過交道了。”
徐誌穹又問:“現在該怎麼辦?我看他們都很生氣,氣得一個個直哆嗦,咱們是不是還得把金銀細軟留下?是不是還得把兵刃和軍械留下?”
“這,這老夫也說不準……”
“洪大夫,要不你和他們商量一下,彆的東西留下都好說,女人我們實在不想留。”
洪祖昌臉沒紅,就臉皮這塊的修為,宣國的大小官員在他麵前都拿不出手,就連天賦異稟的臉皮道修者,刑部侍郎鮑敬忠,在洪祖昌麵前,也隻能算小有所成。
事情到了這一步,洪祖昌還能厚著臉皮把事情圓回來:“運侯,此刻不能掉以輕心,不要中了敵人的奸計,敵軍的船隻不會無故起火,依老夫來看,他們這是彆有心機,想趁著我軍沒有防備之時,以火攻偷襲!”
徐誌穹愕然道:“如何火攻?”
洪祖昌指著圖奴戰船道:“此刻,若是七艘圖奴戰船一並衝過來,我軍三艘戰船,也勢必起火,卻不是正中了敵軍的奸計?”
“當真有這種奸計?”徐誌穹很是欽佩的看著洪祖昌。
洪祖昌長歎一聲道:“圖奴用了火攻,想必也是怕了我等,我再和他們商議一下,此事就此了結就算了。”
宋景隆在旁嗤笑一聲:“火攻?火你娘的攻!”
圖奴的戰船之所以衝刺能力強,是靠著他們的排槳,用人力推動實現的。
船都燒成那樣了,哪還有人劃槳?
宋景隆上前道:“運侯,不必擔心,圖奴戰船一艘都衝不過來,隻管將這些毛刹殺了就是。”
洪祖昌喝道:“武人隻知匹夫之勇,從來都不顧大局,殊不知獸窮則齧,我等若苦苦相逼,卻不是讓圖努人以死相抗!”
徐誌穹點頭道:“洪大夫說得對,勞煩你再和這群毛刹談談,把他們勸走就是了。”
洪祖昌走上前去,跟圖奴首領談了起來,起初說的還算平和,可說到後邊,圖奴聲調越來越高。
宋景隆在旁邊給做著翻譯。
洪祖昌道:“彆在這裡糾纏,你們趕緊走!”
圖奴道:“我們船都被燒了,能往哪裡走?”
“你們趕緊想辦法逃命,再不逃就逃不掉了。”
“他們有三艘船,好歹給我們留下一艘,我們不要這艘也行,給我們留下一艘小一點也好。”
“宣人不怕你們,你們現在還想要船?趕緊劃著你們的小船走吧!”
“你當初不是這麼說的,你當初說給我們錢,給我們船,還把宣國的女人給我們的!”
“誰知道你們的戰船會起火?莫再多說,趕緊走吧!”
“你言而無信麼?”
圖奴越說越急,把手裡的佩刀揮了起來。
洪祖昌一驚:“怎麼?你們還想跟我動刀?”
這些圖奴人是不敢和洪祖昌動刀的,隻是話說急了,想嚇唬嚇唬洪祖昌。
沒想到徐誌穹當真了。
這毛刹猖狂啊,竟然敢對夜郎國的光祿大夫亮刀子?
徐誌穹生氣了,他一怒之下,動起鴛鴦刃,把洪祖昌的腦袋給砍了。
鴛鴦刃走的飛快,眾人連刀光都沒看見。
他們隻看見圖奴刀光一閃,洪祖昌神情凝滯,隨即人頭落在了地上。
圖奴拿著彎刀,哆嗦了半響,不知道洪祖昌的腦袋為什麼掉了。
徐誌穹眼睛紅了,高呼一聲道:“誅殺毛刹,為洪大夫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