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腳太狠,斷骨直接紮在了何老網的心口上。
何老網躺在地上,抽搐半響,死了。
青葉趴在爹爹耳邊,嘶聲呼喊。
方柏公站在原地,一臉茫然。
馮俊德在旁慌道:“你這人,可真特麼欠,這回你惹禍了!”
圍觀的千乘人,繼續圍觀。
他們有人害怕,有人憤怒,有人惋惜。
但他們臉上沒有任何流露,嘴上也不說話。
他們繼續看著,默默的看著。
……
縣衙門前,何王氏帶著何青葉,把何老網的屍體放在了衙門口,娘倆穿著一身麻衣,跪在地上,等著知縣老爺給個公道。
陳知縣實在想不明白,剛把何老網一家送走,他們怎麼又回來了?
明知道這一家人不好招惹,怎麼偏偏和他們甩不脫乾係!
陳知縣看著長子陳仁善,歎口氣道:“這就是你的部下!這事情,你給我個妥當處置。”
陳仁善道:“爹爹,這事情我問過了,也不能全怪咱們差人,那何老網打了兩條青花,非說打了四條,他這是訛詐,才和咱們差人撕打起來的,咱們差人這也是被逼無奈,總不能看著他……”
“放屁!”陳知縣扇了陳仁善一記耳光,“何老網是什麼人,你當我不知道?你借給他個膽子,他敢不敢去集市上訛詐?”
“事情已經出了,”陳仁善捂著臉道,“爹爹,你看這事能怎麼辦?”
陳知縣道:“先讓你辦,你去讓你部下想辦法把這娘倆從衙門口弄走,
若是弄不走,這事我辦,等我來辦的時候,你手下差人卻要下獄,你聽明白了麼?”
陳仁善趕緊回了安市衙門,揪出方柏公,踢打了一頓。
方柏公跪在地上,一臉委屈道:“老爺,是那刁民訛我,我才跟他動手的。”
“放屁,還敢騙我!”陳仁善上前再打,方柏公沒挨過打的,挨了這兩下,直接哭出了聲音。
“老爺,這真不是卑職的錯。”
“我不管誰的錯,你先想辦法把那娘倆從衙門口勸走。”
方柏公抽泣一聲道:“人命關天,這事不好勸啊!”
“你特麼還知道人命關天,我跟你說,明天天亮之前,她們要是沒走,你就等著下大獄吧。”
……
深夜,寒風凜冽,王氏帶著青葉,還在跪在衙門口,等著知縣老爺給他們主持公道。
青葉腿跪麻了,身上也凍僵了,她根本沒看見知縣老爺,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看見。
可母親說知縣老爺是好人,不會讓他爹爹就這麼含冤而死。
將至三更天,青葉快睡著了,卻見一個男子悄悄走到了她們母女麵前。
是方柏公,打死她爹爹的方柏公。
方柏公從懷裡拿出來兩吊錢,塞到了王氏手裡:“這事,就當是我不對了,趕緊把你男人下葬了吧,放在這晾著像什麼樣子。”
王氏不認識這男人,青葉喊一聲道:“就是他打死了爹爹!”
“你小點聲!”方柏公踢了青葉一腳,“小孩子家,你懂什麼,我說這位大嫂,她不懂事,你該懂事,在咱們千乘國,民不能告官,你告不倒我,快回吧!”
王氏含著淚道:“差官老爺,一條人命就值兩吊錢麼?”
“那你想要多少?”
“我不要你錢,我要給我男人討個公道。”
“什麼特麼叫公道?你男人在市集上耍詐,被打死活該!這錢你愛要不要,你馬上給我走!”
王氏不肯走,方柏公事先準備好一架馬車,扛起何老網的屍首,就往車上扔。
王氏追了上去,想把何老網的屍體搶下來,方柏公回身一腳踹在了王氏胸口上。
王氏仰麵倒地,方柏公上前又補了一腳。
還在原來的地方,分毫不差,王氏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昏死過去。
方柏公還想再補第三腳,忽然覺得有東西在頭頂上轉。
什麼東西?
好像是個千千車(陀螺)。
他見青葉手裡拿著一根鞭子,雙眼血紅的看著他。
這什麼妖法,她怎麼能把千千車扔在我頭上?
方柏公想把頭上的千千車拍下來。他一伸手去碰,千千車立刻飛了起來。
方柏公揮手落空,千千車又落回到了方柏公的頭頂,還在原來的位置上,分毫不差。
青葉一甩鞭子,千千車轉速加快,這東西地下是尖的,一轉的快起來,方柏公的頭頂轉眼之間被磨破了。
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流,方柏公連連慘呼,想去抓千千車,卻又抓空。
他用手捂住腦袋,千千車猛然落在他手上,瞬間在他手指上鑽出個窟窿。
方柏公忍不住疼,他手縮了回來,千千車再次落在頭頂,還在原來的地方。
“你,你用了什麼妖法!”方柏公嘶喊道:“你個,你個妖人,你趕緊把這東西拿下去,讓知縣老爺知道你們會妖法,肯定把你們滿門抄斬。”
青葉再一揮鞭子,千千車轉的冒起了煙。
方柏公奮力捂住頭頂,千千車鑽穿了他的手心,還落在頭頂上,還是原來的地方,分毫不差。
方柏公連聲慘叫,頭頂的骨屑飛出來了。
很快他叫不出來了,千千車鑽開了頭頂,掉到了顱腔之中,腦漿子順著頭頂的窟窿,一團一團的噴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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