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笑嗬嗬的盯著束王洪振基,盯了許久。
洪振基心裡陣陣發慌,他料到徐誌穹可能察覺到了一些事情,簡單走過幾道菜,趕緊起身送客。
梁玉瑤發現徐誌穹狀況不對,也急著要走,酒宴草草散去,可徐誌穹戀戀不舍,臨走之時,還不時回望著洪振基。
路上梁玉瑤迫不及待問道:“你怎地了?他是不是用什麼邪術傷了你?”
徐誌穹搖頭道:“邪術是用了,但是沒傷了我。”
“那你一直盯著他看作甚?”
徐誌穹笑道:“我看他長得俊!”
林倩娘道:“我看洪振基神情得意,恐怕是用了不為人知的手段。”
徐誌穹點點頭道:“這夜郎國,總是覺得他們自己見多識廣,總覺得他們自己有太多不為人知的手段。”
……
梁玉瑤等人剛剛離去,洪振基趕緊找來了昔日的神機司少卿——叢銘。
叢銘,就是剛才那個跳舞的醜陋男子。
他的醜陋不是扮出來的,是天生的。
就因為長得醜,叢銘一直潛心修行,去年時,號稱修為到了三品。
到底修為是幾品,此事不得而知,千乘人在千乘國,修為是不可見的,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查明。
洪振基喝了口茶水道:“叢少卿,寡人適才覺得徐誌穹神情不對,想必是知道你對他用了手段。”
叢銘淡然一笑:“知道了又如何?”
洪振基眉頭微蹙,他就不喜歡叢銘這種態度。
叢銘這人也真是沒個記性,當初就是因為在神君麵前表現出些許狂妄,才被革去官職,成了戴罪之身。
而今跟親王說話,依然沒有分寸。
見洪振基皺眉不語,叢銘解釋道:“徐誌穹或許覺察到了些異樣,可他絕對不會知曉緣由所在,
攝魂之術,是我獨門秘技,自今夜起,我會時時刻刻讓他魂不守舍,直到三日之後,令其命隕。”
這人就是不會說話,說的好像都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這種事,你得先說神君部署得當,再得說王爺籌謀有方,你不過是從中出了點小力,根本不值一提。
洪振基冷哼一聲道:“三日之間便要了徐誌穹性命,宣國豈不是要懷疑到寡人頭上?你做事情,過於急切,太不沉穩!”
這人就得時常敲打!
叢銘聞言,趕緊請示:“依王爺之意,幾日合適?”
洪振基道:“三五日太短,勢必招來嫌疑,一個月又太長,隻怕徐誌穹又會生出禍端,依寡人之意,半個月正相宜。”
叢銘點頭道:“卑職遵命,且在半個月間取了徐誌穹的性命。”
“不必急於取他性命,且先讓他變成廢人,莫再興風作浪。”
叢銘的手段確實比龍秀廉高明。
龍秀廉也有檮杌凶道的四品修為,但種下悚息之後,隻能讓悚息自行生長,直到吞噬掉對方的一魂,讓對方變成傀儡。
但叢銘手段特殊,他能控製悚息的活動,如果讓悚息迅速吞掉對方三魂,三日之內,徹底取了對方性命。
他也能讓悚息隻吃掉對方一魂,讓對方變成廢人。
他還能讓悚息平和下來,讓對方在極度恐懼之下,多活一兩個月。
聽到洪振基的吩咐,叢銘趕緊答應:“王爺放心,卑職可以讓徐誌穹變成廢人,也可以取了徐誌穹性命,我讓他三更死,誰也不能留他到五更,他能活多久,全看卑職心意。”
洪振基皺眉道:“不是看你一個人心意,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
叢銘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磕頭道:“全仗大人計議得當,才讓徐誌穹這惡賊引頸受戮。”
洪振基點點頭,這兩句話終於說的上道了,但得當這個詞用的不妥。
得不得當,得神君說了算,哪是你能品評的?你得說英明!
“這半個月裡,徐誌穹得受不少苦吧?”
叢銘道:“苦倒不算苦,就是沒什麼精神,夜裡常發噩夢。”
隻是常發噩夢,應該不會給洪振基招來懷疑。
洪振基點點頭道:“他會做什麼樣的噩夢?”
這本就是隨口一問,做什麼樣的夢,這事彆人也管不了。
可叢銘還真就能管,他有特殊手段。
“王爺,您想讓他做什麼夢?”
洪振基聞言一怔,轉而笑道:“我想讓他知曉大國上邦的威嚴!”
叢銘笑道:“好說!今晚在夢中,卑職讓神君親自審問這罪囚,定他一個不敬之罪,先剮他一千六百刀!”
“好!”洪振基連連點頭,“一千六百刀,想是那廝在夢裡便要嚇破了膽!”
……
徐誌穹回到玉瑤宮,剛進了東院,隻見尉遲蘭忽然上前,晃動槍鋒,隻取麵門。
這槍刺的準,出手也快,徐誌穹仰麵閃過,尉遲蘭把槍身直接砸了下來。
大師姐出手也沒個分寸,這一槍真讓她砸中了,徐誌穹隻怕要受傷。
徐誌穹仰著身子,腳跟旋轉,再次躲過一槍。
尉遲蘭槍鋒貼著地麵,掃向徐誌穹腳踝。
徐誌穹小跳躲過,繞到尉遲蘭身後,左手抓住左邊桃子,右手抓住右邊桃子,先往兩邊一分,尉遲蘭深吸了一口氣。
徐誌穹抓住兩瓣桃子,再往中間聚攏,尉遲蘭咬了咬牙。
徐誌穹十指一並用力,狠狠抓了下去。
尉遲蘭一聲痛呼,跳到三丈開外,眼中含淚道:“恁地,恁地,恁地齷齪!”
徐誌穹揉揉之間,笑吟吟道:“姐姐,這幾招槍法不錯,當真練好了,七品殺道也未必是你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