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員,神機司樞首單忠明的府邸,比徐誌穹的侯爵府大得多。
穿過前院,走到正院,徐誌穹帶著韓笛到了正廳,待喝過一盞茶,管家單永平問道:“大人,鹿巧兒姑娘今夜在何處歇息?”
徐誌穹隨口道:“且在臥房歇息吧。”
“臥房?”單永平神情尷尬,“臥房怕是不妥,夫人那邊……”
徐誌穹才想起來,單忠明是有正妻的。
正妻自然住在臥房裡,千乘國想必也講究門當戶對,以單忠明的地位,正妻的身份肯定不比尋常,隨便領個女人住進去,顯然不妥。
徐誌穹清清喉嚨道:“你也知道臥房不合適,住什麼地方,這種事情還用問我?”
管家見老爺心情不是太好,趕緊應聲道:“老奴自去處置。”
單永平少去即回:“老爺,今晚且在東跨院歇息吧。”
徐誌穹點點頭,帶著韓笛,跟著管家去了東跨院。
這樞首的宅邸太大了,從正院走到東垮院,走了一盞茶的時間,若是單獨行動,徐誌穹還真擔心自己會迷路。
到了東跨院,正房三間,凋樓一座,池塘一座,廂房四間,還有兩間門房。
兩人住在了正房,院子當中有六個仆人伺候,還有六個侍婢。
床鋪早已鋪好,炭爐也生起來了,兩名侍婢在床邊聽候差遣,韓笛紅著臉道;“大人,咱們歇息吧。”
徐誌穹看了看兩名侍婢:“你們先出去。”
侍婢彼此看了一眼,不明白老爺的意思。
她們的職責就是伺候老爺辦事情的,關鍵時刻,還可以上前助陣。
韓笛厲聲道:“沒聽見大人的吩咐麼,你們快些出去!”
新來的這位夫人倒是有些脾氣,兩名侍婢趕緊離開了臥房。
韓笛壓低聲音道:“我看她們兩個還沒走遠,師兄若是什麼都不做,隻怕會招來懷疑。”
徐誌穹看著韓笛道:“師妹想做什麼?”
韓笛低下頭道:“小妹整個人都是師兄的,師兄說做什麼,就做什麼。”
“當真麼?”
韓笛紅著臉道:“全聽師兄吩咐。”
徐誌穹解開了衣帶,韓笛頭埋得更深:“師兄,任地心急麼?”
“不急不行,這事情得抓緊。”徐誌穹迅速脫了外衫。
臉上滿是羞怯,可韓笛心裡暗自得意。
這廝平時總是戲謔,說到底,還是和書院時一樣,惦記著我的身子。
給了他終究是好的,有了這一夜,今後誰是妻,誰是妾,尚且難料。
楊武那蠢人不懂憐惜,今後我也算是他主子了,任憑他饞死,也彆想再碰我一下。
韓笛偷眼看了看徐誌穹,發現徐誌穹隻是脫了外衫,沒往下脫。
他使了個法陣,喚出來血肉傀儡,貼上胡須,把衣裳穿在傀儡身上,又施展了些幻術,把傀儡扮成單忠明的模樣:“你陪他睡著。”
“我陪他……”
“睡得像樣些,彆惹人懷疑。”
“跟他,怎麼像樣?”
徐誌穹皺眉道:“這還用我教你?下手輕一點,彆弄壞了。”
說完,徐誌穹提著單忠明的罪業去了中郎院。
到了中郎院裡,徐誌穹把單忠明的魂魄放了出來。
見了徐誌穹,單忠明看了片刻,嚇得渾身抖戰。
這人怎麼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
待徐誌穹解下妝扮,單忠明又看了片刻,喝一聲道:“你是宣國的運侯,徐誌穹!”
徐誌穹抵達神君大殿的當天,單忠明也在群臣之列,他見過徐誌穹。
“單樞首,多有冒犯了,徐某今天請你來,是有些事情要問你。”說話間,徐誌穹生起火,把問鬼釜架好,開始燒油鍋。
單忠明驀然起身,撒腿便跑。
這廝武藝相當不錯,難怪在韓笛麵前頗有信心。
徐誌穹慢條斯理的添著柴火,等他逃到了垂花門,上前將他一把擒住,摁進了油鍋裡。
單忠明嘶聲喊道:“外邦惡賊,你好猖狂,你敢加害於我,待我稟明神君,卻要動起刀兵,現將你等一乾賊人儘數梟首,日後動起刀兵,卻要將你宣國踏平……”
油鍋還沒燒開,單忠明這話還有點多。
徐誌穹抄起一條柴火棍,帶著炭火,塞進單忠明嘴裡。
劇痛之下,單忠明栽倒在油鍋裡,炸了一頓飯的功夫,徐誌穹拿個鉤子,把他撈了上來。
外焦裡嫩的單忠明躺在地上,顫抖哀嚎。
徐誌穹又拿起一根柴火,單忠明立刻安靜了下來。
“單樞首,我隻問你幾件事情,你一定要說實話,若是被我聽見半句假話,你得在油鍋裡炸上幾個時辰。”
單忠明喝一聲道:“你是判官!”
徐誌穹把柴火棍插在單忠明腰下:“我是判官,你還想問些甚來?”
單忠明疼的在地上來回打滾,徐誌穹拔出柴火棍,問道:“先說一件事,你到底是幾品修為?”
“我有浩然正道,正一品修為。”
“還特麼正一品修為,你這話說的欠烤量了!”徐誌穹拎起單忠明就要往火上烤。
單忠明高聲喊道:“我就是正一品修為,我這修為是神君給的,神君定修為,不以體魄為強,以德為先!”
原來他們這修為跟官職一樣,都是神君定下的。
“你且說說在體魄上,你是幾品修為。”
“我,我沒修過體魄。”
那就是沒有修為。
“兩名神機副樞首,是幾品修為。”
“按神君旨意,他們有從一品修為……”
徐誌穹舉起柴火棍,單忠明喊道:“他,他們也沒修過體魄。”
一名樞首,兩名副樞首,都沒有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