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應和有些上頭:“是不是尋常百姓,你心知肚明,這種勾當我也做過不少,你以為是什麼高明伎倆!”
魏宗漢青筋暴起:“王應和,你好放肆!區區一個少卿,竟敢在我麵前出言不遜!”
兩人爭執起來,賀守範且在一旁勸道:“魏樞尉,您息怒,王少卿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今夜咱們先行回營,等到明日……”
他是想著能拖延一天是一天,不想魏宗漢勃然大怒:“還等明日?我等既是已經出兵,焉有退回營盤的道理!傳我號令,全軍疾行!”
真要退回營盤,魏宗漢不僅要把臉麵丟儘,還會激怒呂作慶。
抓幾個平頭百姓,能有什麼凶險?賀守範和王應和平時都對魏宗漢不滿,這分明是下套來了。
兩個宵小之徒,卻不知魏某在仕途之上跌爬這些年,豈能中了你們這下作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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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走不多時,到了村口。
村子裡低矮殘破的房屋清晰可見,魏宗漢嗤笑一聲道:“王少卿,還有何話可說?”
村子就在眼前,王應和自然無話可說,想這一路所見,與平時也並沒有什麼差彆,或許還真是自己算錯了距離。
魏宗漢一聲令下,王應和帶著三十多名軍士,騎著戰馬衝進了村子。
這三十多名軍士之中,有十人有修為,修為最高的叫吳顯森,是一名殺道五品。
其餘二十軍士多少懂些武藝,憑這幫人手,莫說抓一群百姓,就是生擒何青葉都不在話下。
眾人揚塵而去,可等他們進了村子,揚起的沙塵非但沒有散去,反而越發濃厚了。
魏宗漢用袍袖驅趕著灰塵,聽著村子裡的動靜。
按照以往的經驗,軍士衝進村子,先踹門,再殺人,而後燒房子,理應慘呼一片。
可王應和等人進村許久,卻聽不到半點動靜。
這廝又想作甚?
非要讓我難堪不成!
魏宗漢想看看狀況,奈何沙塵濃密,讓人睜不開眼睛。
睜不開眼睛的不止是魏宗漢,王應和衝進村子之後,就一直睜不開眼,四周的塵土不停的往臉上撲。
五品殺道吳顯森用殺氣驅散部分沙塵,圓睜二目,對王應和道:“少卿大人,這不是什麼村子,這是賊人的幻術,我們中了賊人的埋伏!”
王應和慌道:“以你修為,早就該看出有埋伏!”
吳顯森道:“適才屬下也覺得這路走的不對,但見少卿和樞尉大人爭執起來,屬下不敢貿然開口。”
王應和大怒:“事關生死,卻還不敢開口!趕緊撤兵!”
吳顯森蕩開殺氣,驅散一片沙塵,卻見周圍躺著幾具屍體,滿地都是血跡。
王應和大驚,吳顯森聽到些許風聲,喝一聲道:“少卿小心!”
說是讓少卿小心,吳顯森先用殺氣護住了自己。
能在他身邊悄無聲息殺人,對手的修為明顯在他之上。
然而用殺氣護體也晚了,一陣脂粉香氣已經出現在了身旁。
吳顯森不敢戀戰,催馬便逃。
常德才自後趕上,接連三指戳在了吳顯森的後心上。
吳顯森嘔出一口血來,倒在了地上。
憑著五品修為的體魄,吳顯森本來還能掙紮一會,奈何常德才是三品宦官,雙方差距太大,常德才還占了先手。
沙塵再次遮擋了王應和的視線,不多時,一張人皮從沙塵之中飛來,正落在王應和的手裡。
是吳顯森的臉,他被常德才剝了臉皮。
王應和顧不上彆人,催馬便逃。
馬腿突然絆上了絲線,戰馬栽倒,把王應和狠狠摔在地上。
王應和掙紮起身,在地上又摸到兩具屍體,還摸了一手腥鹹的鮮血。
他有八品殺道修為,多少也有些膽色,命懸一線之際,還算澹定,且撒開腿,朝著村口狂奔。
跑了十幾步,前方出現了一個人纖細的身影。
何青葉舉著短刀,神色慌張的看著王應和。
“妖婦!”看到何青葉滿臉恐懼,王應和強撐一口膽氣,喝道,“你且走遠些,我饒你一條生路!”
何青葉哆哆嗦嗦喊一聲道:“你且死快些,我給你多燒點紙錢!”
夏琥在何青葉身後道:“我就讓你捅三刀,三刀之內若是殺不了他,你今晚得挨板子。”
何青葉看著王應和道:“我師父手重,打的可疼了,你死快些也少受點罪,咱們兩相成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