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誌穹看過罪業,才剛剛過了兩寸五。
這裡邊可能有些彆的緣由。
徐誌穹問道:“你有什麼願望?”
山賊寧勇偉以為要吃斷頭飯了,不假思索道:“我想要些酒喝。”
“好說,明日一戰,隻要殺敵一人,天天有你酒喝。”
“殺敵?”寧勇偉一愣。
“對,殺敵,明日有戰事!”
寧勇偉思索片刻道:“那我不光要喝酒,我還要吃些好羊肉。”
“殺敵兩人,天天給你吃羊肉。”
“我還想要姑娘。”
徐誌穹皺皺眉,轉而笑道:“你若是殺敵三人,我放你離開神機司,你想找姑娘便去找。”
寧勇偉思索片刻道:“你說的敵人是什麼來曆?”
徐誌穹道:“尋常草寇而已。”
寧勇偉又問一句:“有多尋常?”
“差不多和你一樣的尋常。”
寧勇偉思量片刻,又問道:“我若是多殺一人,你有什麼獎賞?”
徐誌穹道:“多殺一人,獎勵你二十顆金子,一顆金子,有花生那麼大!”
寧勇偉也是死囚,正常情況下斷無活命的可能,樞首大人給了一次機會,不論是真是假,寧勇偉也隻能答應。
徐誌穹點點頭,將寧勇偉關進了二層囚室。
第三個進來的人,是個老者,看模樣,應該有七十上下。
他手裡一直拿著半截餅子,時不時咬上一口,牙齒不濟,又嚼不爛,且在嘴裡慢慢含著。
這人身上也有命桉?
薑勝群道:“這老者名叫武四,今年七十有二,那日在山上采藥,突然從半山坡上跌落,正好砸死了路過的簾州知府。”
“砸死了誰?”
“簾州知府!”
徐誌穹差點笑出來,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薑勝群道:“當時簾州知府下轎解手,老者正好掉落下來,砸在簾州知府身上,簾州知府當場殞命,老者隻受了輕傷,神君覺此人有意行刺知府,便讓神機司將之逮捕。”
徐誌穹用罪業之童看了老者一眼,這人沒有修為,罪業不到半寸,純粹一個老實人。
說話間,老者吃了兩口餅子,昏沉沉睡去了。
徐誌穹直接讓人將老者關進了地牢第三層。
花了將近兩個時辰,徐誌穹把所有罪囚審問了一遍,五十多人關進了地下一層。
這一層關的人,罪行坐實,罪業深重,他們必須得死。
二十多人關進了地下二層,他們罪業過了兩寸,但又在四寸之下,想必其中有些隱情,徐誌穹準備給他們個機會。
二十多人關進了地下三層,這群人罪業都在兩寸以下,所謂罪行也沒有實證,徐誌穹且把他們和魅妖關在一起,等著放生。
次日正午,副樞首葛君信收到了錄王的密信。
錄王讓他做好接任神機司樞首的準備。
葛君信心頭狂喜,趕忙把書信收好,叫來兩名貼身校尉,吩咐道:“今日我有疾在身,神機司內,不管誰來找我,一律不見!”
校尉問道:“若是單樞首來找呢?”
“你不懂我話麼?他不也在神機司之內麼?一律不見!”
話音未落,忽見“單忠明”推門而入:“連我都不見,葛樞首的架子是不是太大了?”
葛君信臉色慘白道:“單樞首,老夫,適才染了風寒……”
“風寒?”徐誌穹笑道,“想必是有人對著葛樞首吹了風,這風還吹得挺大。”
葛君信遞了個眼色,讓兩名校尉衝上去攔住徐誌穹。
徐誌穹輕輕抬手,眨眼間殺了兩名校尉,來到了葛君信身邊,在他臉上擦了擦刀刃上的血:“錄王這麼看重你,讓你接替樞首之位,你是不是也該給錄王做點事?”
……
深夜,耄耋老者悄無聲息來到錄王府,正要去找洪振康。
卻見錄王府集結了數百軍士,整裝待發。
洪振康這是要用兵?
他這耐性也太差了。
罷了,既是他今夜要做大事,我也去做件大事。
耄耋老者離開了錄王府,轉而去了神君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