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婆娘,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看你能怎地?”
“小泵娘,我懶得和你磨口,這事情是你家男人答應的,這錢我也沒白要了你的,哪次沒給你留契據?你在這跟我撒什麼潑?”
“我撒潑?你留了契據能怎地?真金白銀你拿了多少?連本帶利你欠了多少?且說個日子,何時還清?”
“我說了,我不願和你磨口,叫你家男人跟我說話!”
徐誌穹到了中郎院,夏琥正在和洪華霄爭吵,楊武在中間耐心勸解:“這事啊,各有各的理,你們就彆吵了,乾脆再打一場,誰贏了,錢就歸誰!”
常德才上前一腳,把楊武踹倒,對兩人道:“夫人、洪姑娘,我們主子來了,有事好商量。”
兩人打過一場了,夏琥當真拚了命,可洪華霄沒下重手。
一來拿人手短,怎麼也不能傷了夏琥。
二來洪華霄尚未複原,又時刻被袁成鋒關注,很多事情也離不開徐誌穹照應,因而和夏琥撕打片刻便停手了。
聽明白了的其中原委,這事確實誰也不怪。
銀子的事情確實是徐誌穹答應洪華霄的,洪華霄收了兩百多弟子,徐誌穹想讓這兩百多人儘快形成戰力,因而讓洪華霄帶她們儘快提升修為。
可儘快提升,不是靠嘴上說出來的,是靠技巧和銀子堆出來的。
洪華霄有巫道二品修為,有她指點,修行方向不會出錯,但物質條件也必須滿足。
好吃好喝好體魄,這是最基本的。
巫道講究的祝祭、詛咒、魅惑、幻術……諸般手段用到的各色法器和耗材,都是不小的花費,用洪華霄的話說:“連姐妹們的脂粉錢都出不起,卻還說什麼修行?”
需要用錢的不止洪華霄,還有常德才。
宦官的陣營也在不斷擴大,在秦燕等人的努力之下,神君大殿裡已經有了七十多名道門弟子,常德才想迅速提升他們修為,不僅要保證他們體魄康健,還得時常從大宣買些丹藥輔助他們修行。
夏琥這廂的開銷也不小,一百多判官,不光要承擔他們的吃喝用度,他們出門辦差的花銷也是不小的數目。
判官、宦官、巫道,加起來一共四百多人,夏琥大致算過,每個人每天的開銷差不多要一兩銀子,一天就要四百多兩,一個月下來要一萬兩三千兩。
這還不算買宅院、買兵刃和論功行賞的開銷。
徐誌穹想要迅速壯大力量,這是他必須承擔的代價。
可夏琥知道賺錢的艱難,一月一萬多兩,你叫她如何不疼?
而且這也不光是心疼的問題,按照這個花錢的速度,徐誌穹的積蓄支撐不了太久。
洪華霄要三千兩銀子,夏琥死活不可給,徐誌穹倒也豪爽,直接給了洪華霄一萬兩。
“馬兄弟,還是你爽利!”
洪華霄爽了,讓弟子背上銀子,歡歡喜喜走了。
這卻惹惱了夏琥,坐在院子當中,哭個不停:“你有本事,一張嘴便是一萬銀子,家都讓你敗光了,你還讓我管什麼家?銀子都是你賺的,以後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一句不問就是了。”
徐誌穹笑道:“好娘子,莫惱,銀子的事情好說,你家官人是個會賺錢的,且等兩天,就有人把銀子給咱們送來。”
夏琥好歹不哭了,銀子的事情也算揭了過去。
可煩心事不止這一件。
“這群千乘人不好管教,讓他們做事推三阻四,耍起心機又個個奸滑,每天焦頭爛額,我真是應付不來。”
徐誌穹思量片刻道:“我給你找個幫手。”
夏琥點點頭:“讓百嬌來吧,她缺銀子,花點錢就能把她雇來。”
徐誌穹笑道:“你和她真是好姐妹,但凡有點好處便要想著她。”
夏琥嬌嗔道:“這可不是一點好處,你在千乘國重開道門,這是大事情,跟著你把這大事辦完,修為上的好處肯定少不了!”
徐誌穹勾了勾夏琥的鼻梁:“娘子好眼光,可光一個趙百嬌還不夠。”
“那就把卓靈兒姐姐一塊叫來。”
“還不夠。”
夏琥思量半響道:“要不把陸長史也叫來,可罰惡司的事情也要打理,隻怕陸長史脫不開身。”
徐誌穹思量片刻道:“是該叫個老練的判官來幫忙,咱們在千乘國已經紮下了根基,多叫幾個幫手也無妨。”
午後,徐誌穹去了大宣湧碌罰惡司,正遇到了推官周青林。
“兄弟,可知錢中郎去了何處?”
周青林笑道:“馬長史,這您可就叫錯了,現在要叫錢長史。”
錢立牧晉升到了五品,這事徐誌穹倒是知曉,可他一直在湧碌罰惡司,徐誌穹以為他還擔任中郎之職,又或是做了少卿。
周青林搖頭道:“錢長史已經不在湧碌罰惡司,他去了禦南罰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