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尺三寸!
看來這是他的真實罪業。
可據徐誌穹所知,袁成鋒是怒夫教的成員,怒夫教有吞噬罪業的方法,為什麼袁成鋒這根好像沒被吞噬過。
該不會有假吧?
該不會像梁孝恩那魂魄一樣,不能說也不能動吧?
徐誌穹一摸索犄角,把袁成鋒的魂魄放了出來。鮄
袁成鋒的魂魄一現身,便來找徐誌穹撕打:“我是千乘之主,我是千乘之主……”
徐誌穹趕緊把袁成鋒的魂魄放了回去,這魂魄顯然是完整的,可以留到以後慢慢審訊。
四尺三寸的犄角,不太好拿。
徐誌穹提著犄角,把袁成鋒留下的幾條蛇怪都清理了,隨即縱身一躍,去了小黑屋。
師父不在星宿廊,徐誌穹本打算留下一封書信,他剛把犄角放進正殿,腳下猛然一滑,身軀墜落了下來。
等穿過重重雲霧,徐誌穹重重摔在了地上。
出了什麼狀況?鮄
狀況其實很簡單。
他與異怪惡戰一夜,又與袁成鋒血戰一場,期間他還升了三品。
意象之力所剩無幾,他剛才又跑了一趟星宿廊。
星宿廊本身也是消耗意象之力的地方,而且消耗的速度很快,剛入品的時候,徐誌穹在小黑屋裡能待的時間非常有限。
等修為高了之後,意象之力充足,徐誌穹漸漸忽略了這個問題,而今意象之力幾近枯竭,卻從星宿廊裡掉了出來。
徐誌穹躺在地上,喘息良久,不禁苦笑一聲。
自己殘留的這點意象之力,可能還不如個九品。鮄
有意象之力便好,所幸沒有耗儘。
杏哥狂奔過來:“燈郎爺,你怎地了?”
徐誌穹擺擺手道:“沒事,沒什麼大礙,就是累了些。”
“我扶您回玉瑤宮,您回玉瑤宮歇息。”
徐誌穹跟著杏哥走了兩步,發現自己根本走不動,雙腿就像抽走了筋骨一樣,使不出半點力氣。
回罰惡司?
徐誌穹連開門之匙都做不動。鮄
找人來幫忙?
罰惡令就在腰間帶著,徐誌穹摸索半響,全無感應。
意象之力剩的實在太少,無法觸發罰惡令。
徐誌穹且靠著牆根,平複思緒,慢慢調養。
杏哥且在旁邊小心照看著,生怕再有異怪偷襲徐誌穹。
他緊緊攥著彪魑刃,小心翼翼看著四周。
他們都走了,就剩我和燈郎爺了。鮄
剛才什麼動靜,又有妖怪來了麼?
杏哥抽了抽鼻涕,緊緊攥著刀柄。
不怕,我才不怕那些妖怪!
燈郎爺護著我,我也護著燈郎爺,我們是兄弟!
杏哥握著刀柄,越握越有力氣。
屋子裡,一個木匠順著窗戶縫往外看,看到徐誌穹靠在牆根上,回頭對他媳婦道:“那判官,還活著,就坐在咱們牆根底下,要不,要不……要不把他帶家裡來吧。”
媳婦連連搖頭:“可使不得,他是邪道,若是被錦繡筆吏看見了,知道咱們家裡收了邪道,還不得砍了咱們腦袋?”鮄
“那,那他,那什麼,他救了咱們……”
媳婦哭道:“你可彆管了,誰知道他會招來什麼人,你就讓他牆根蹲著吧,他歇會就走了。”
木匠趴在窗邊,偷偷往外看。
果真招來人了,一個男子慢慢走到了徐誌穹近前。
是那馬夫!
杏哥攥緊了彪魑刃,汗珠一顆一顆往下掉。
馬夫笑吟吟道:“小叫花子,你可算立了大功!”鮄
杏哥搖搖頭道:“你彆過來,你彆動燈郎爺!”
馬夫笑道:“彆怕,這事和你沒乾係了,你走吧,回去等著領賞。”
杏哥咬著牙,慢慢舉起了彪魑刃。
馬夫一皺眉頭,拔出了腰間的匕首:“你拿著刀作甚?就那麼想死?這個容易!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