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玉瑤宮,宮殿內外一片狼藉。
徐誌穹見了梁季雄,問道:“二哥,梁孝恩的性命收下了麼?”
梁季雄神情凝重,搖了搖頭。
看著前院房屋已儘數倒塌,貌似此地經曆了一場苦戰。
不應該呀。
梁孝恩盜取了梁功平的體魄和魂魄,可他的修為隻有四品。
就算修為隨著魂魄提升到三品,在二哥和李沙白麵前,也不夠看。
難道他盜取魂魄之後,恢複了一品的實力?
待問過詳情,徐誌穹才知曉。
梁孝恩確實不是李沙白和二哥的對手,憑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他支撐了一段時間。
梁季雄慨歎一聲道:“若是聽從李畫師的建議,速戰速決,定能將此賊鏟除,這事情卻怪老夫了。”
有些事情,梁季雄想從梁孝恩嘴裡得到答桉,因而有了生擒梁孝恩的想法,結果戰局拖延之間,突然來了個強者,把梁孝恩救走了。
“那人有蒼龍霸道的手段,修為在我之上。”回憶起當時的戰鬥,梁季雄神情凝重。
修為在二哥之上,還是霸道修者,在千乘國,貌似隻有一個人。
洪俊誠!
洪俊誠把梁孝恩救走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李沙白看了梁季雄一眼,似乎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
恰逢梁玉瑤來到前院,看到徐誌穹,上前責問道:“好你個賊丕,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去哪了?”
徐誌穹解釋道:“錄王府親兵忽至,我擔心洪俊誠另有打算,有聖威長老和資善大夫(李沙白)在此,我料錄王那些親兵也不能怎地,便去城中打探消息了。”
說話間,徐誌穹留意到了梁季雄的目光,他不時看著梁玉瑤,似乎也有心事,但沒有明說。
戰事已然平息,梁季雄叫來梁玉瑤,叮囑其務必小心,待此間事畢,儘快返回大宣。
叮囑過後,梁季雄又叫來徐誌穹,單獨說了幾句話。
“誌穹,適才與敵軍交戰,玉瑤也曾出手。”
徐誌穹眨眨眼睛,看來梁玉瑤的修為敗露了。
果不其然,梁季雄沒有拐彎抹角:“我看了玉瑤,隻怕已經過了七品。”
“是麼?我卻未曾留意過。”徐誌穹乾笑兩聲,沒有多說。
這事多說無益,遲早會被梁季雄察覺,就看他作何處置。
梁季雄歎道:“玉瑤過了七品修為,按規矩,當去蒼龍殿做蒼龍衛,可若當真如此……”
剩下後半句,梁季雄沒說出來。
當真讓梁玉瑤去做蒼龍衛,內史令的位子不保,長樂帝卻失去了一個可信可靠的幫手。
更何況這對粱玉瑤也不公平,長樂帝本身就有六品修為。
徐誌穹不知作何評價,梁季雄道:“玉瑤確實有霸道天資,但修為猛增如是,委實不合情理,此事你要多加留意。”
說到此,梁季雄頓了頓:“誌穹,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千乘國有人有霸道修為,當初我卻沒有信你。”
徐誌穹點點頭道:“當時我還懷疑有個四哥。”
梁季雄皺起眉頭道:“你說那人是千乘神君洪俊誠?”
徐誌穹道:“按我推測,就是此人。”
“洪俊誠……”梁季雄神情凝重,沉默良久,開口道,“我本打算在夜郎國多住幾日,奈何蒼龍殿諸事繁忙,今日便要回京城,日後諸事,你多加小心。”
梁季雄急著回大宣,不是因為蒼龍殿的事情有多忙,而是他要查明洪俊誠的真實身份。
如果救走梁孝恩的真是洪俊誠,那就證明洪俊誠有梁家種血,粱季雄隱約感覺到有危機正在迫近。
梁季雄又去找了餘杉,犒賞軍士,叮囑布防。
徐誌穹趁機找了李沙白,問道:“救走梁孝恩那人,李畫師可是認得?”
李沙白搖搖頭道:“尚不知其身份,也不敢說認得,隻是,心中有些疑慮……”
“畫師有何疑慮,可願告知徐某?”
李沙白沉吟半響,這件事他實在不想明說。
可徐誌穹日後還要留在千乘國,李沙白且叮囑一句,好歹能讓徐誌穹有個防備:“在大宣立國之初,各道高品修者頗多,當時曾有一句俗語,叫做霸道出凡塵,元神能離魂。”
霸道出凡塵,元神能離魂?
徐誌穹猛然醒悟了一些事情。
李沙白見梁季雄走來,卻也無法多說,抱拳施禮道:“運侯,千萬保重。”
……
昏迷多時的粱孝恩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洪俊誠。
洪俊誠麵帶笑容,卻讓粱孝恩毛骨悚然。
“你想做甚?”粱孝恩正待起身,卻覺得身軀麻軟,使不出力氣。
洪俊誠搖頭慨歎道:“後輩之中,我最厭惡你,你既不知分寸,也不懂禮數,本以為你日後難有作為,沒想到你運勢不錯,竟然也修煉到了凡塵之上。”
後生?他稱呼我為後生?
他到底是誰?
難道是他……
粱孝恩正在猜測,洪俊誠走上前來,笑容越發深邃:“縱使有凡塵之上的修為,也難改你狂妄癡蠢的性情,這麼好的魂魄,雖說不完整,但給了你,卻也可惜了。”
“你要作甚?這使不得!”粱孝恩極力掙紮,一陣劇痛過後,整個視線支離破碎,他的元神再次離開了魂魄。
朦朧之中,他聽到了洪俊誠的聲音:“我暫且把你元神留下,有些事情還想問你,你想活命,便要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