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少遊刀已經跑出了營地,宮銀德對靈正則道:“靈兄,咱們也走吧。”
靈正則搖頭道:“宮兄,千萬不能跑,突然冒出這麼多活屍,這山上必定有屍魔,若是落了單,必死無疑!”
話音未落,東邊傳來一聲慘叫,循聲望去,但見一名殺道遊刀剛衝出營地,就被四具活屍包圍了。
殺道同品戰力最強,這名殺道有八品修為,可在活屍麵前,卻拿不出克敵的手段。
他一刀將一具活屍攔腰斬斷。
可斷了的活屍沒死,地上的半截活屍一路爬行,抱住了這遊刀的腿。
那人未及掙脫,另一具活屍又來,他一刀刺進活屍胸膛,胸膛之中滿是油脂,刀刃卡在其中拔不出來。
那人奮力抽扯長刀,忽覺小腿劇痛,地上的半截活屍,從他腿上扯下一大塊肉。
那人低下頭,往小腿上看了一眼,身後一具高大的活屍,朝他後腦上吐了一口油脂,惡臭的黏膩的之物,掛在臉上,遮擋了視線。
還未及擦去臉上的油汙,又一具活屍上前,扯住他頭發,對著臉啃了下去。
“救,救我……”
那遊刀撕心裂肺叫了許久,就這麼被活屍給活活吃了!
看到這般場景,營地裡剩下十幾個遊刀不逃了。
他們認可了靈正則的說法,此時若是落單,就是送死。
靈正則喊一聲道:“諸位,護住會陰陽的,活屍不怕刀砍斧剁,隻能火燒!”
他們圍成一團,殺道、墨家、儒家在外,擋住活屍,護住陰陽修者。
陰陽修者留在中間,連放火帶加風,全靠他們斃敵。
天快亮時,兩成活屍被殺,三成活屍吃飽喝足離去,剩下一半不戰自退。
靈正則擦擦刀上的油汙,看了看微明的天色,喃喃自語道:“這群活屍怕天光,看來屍魔還沒養成。”
管家戰戰兢兢清點了下人數,遊刀還剩下十三人,仆役剩下六個,其餘的都進了活屍肚子。
這些活屍從何而來?
洪振康不得而知。
他轎子被撕碎了,行李也被撕碎了,連一件能換洗的衣裳都沒有。
本想就此下山,可下了這麼大本錢,賠了這麼多仆役,洪振康實在不甘心,且待滿褲子汙穢風乾,命眾人繼續往山裡走。
在山上又走了整整一日,到入夜時分,活屍又來,仆役死光了,遊刀隻剩下五個,洪振康和管家倒是命大,一路跟著遊刀狂奔,爬到了山頂附近,隱約看到一座莊園。
管家回身問洪振康:“老爺,您說的可是此地?”
洪振康回想了一下書信上的內容,說的就是此處。
“諸位,隨寡人攻下這莊園,寡人重重有賞!”
洪振康神色亢奮,卻見一群遊刀麵色鐵青。
宮銀德冷哼一聲:“王爺,您說攻下是什麼意思?這莊園不是你家的?我們進了院子,難不成還得幫你搶銀子?”
洪振康沒敢作聲。
墨家八品王俊伍是個老實人,上前對洪振康道:“王爺,這一趟生意太凶險,您給的這個價錢可不合適。”
洪振康聞言道:“隻要拿下這座莊子,我一人多賞你們二百兩!”
王俊伍一聽,心裡踏實不少,宮銀德心下嗤笑,要不王俊伍這蠢人一輩子發不了財。
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那二百兩銀子?
宮銀德見靈正則是個能成事的,且上前壓低聲音道:“這莊子裡有不少錢,咱們兄弟乾脆把能帶的都帶上,連夜走了吧!”
靈正則低語道:“我也有這個打算,可今晚萬萬走不得,鐵定還得遇到活屍。”
宮銀德點頭道:“這樣,明天天快亮時,咱們先離開這宅子,遇到活屍,咱們哥倆就給拾掇了,等到天亮,我用法陣往下衝,不帶這些累贅,一天應該能衝的下去。”
兩人正商議間,已經到了宅院門前。
洪振康喊一聲道:“諸位,先攻破大門!”
宮銀德看看洪振康道:“王爺,好歹上去問句話,咱們人困馬乏,要是能不打,就彆打!”
洪振康惱火道:“叫你們來是做什麼的?這種事情還用我上前麼?”
一眾遊刀等在原地不動,他們是真打不動了。
洪振康見支使不動遊刀,轉臉對管家道:“你先上去看看。”
管家不敢違忤,戰戰兢兢走到門前,拍打了幾下房門。
房子裡半天沒人答應,眾人隻能等在門前。
一名遊刀擔心活屍又來,實在不想等,且從院牆跳進了院子。
待前院後院各走一遍,那遊刀蹲在牆頭上喊道:“王爺,這裡沒人,進來吧!”
一聽沒人,洪振康心下起疑。
這裡既是存著大把的銀子和軍械,怎麼可能沒有人把守?
莫非東西都被洪振基搶走了?
卻不該在路上耽擱那麼多時間。
洪振康滿心惱火,衝進了院子,命令眾人點上火把,四下搜羅。
王俊伍對這類宅院的構造很是熟悉,沒過多時,就在正院找到一處地窖。
打開地窖,往裡一看,王俊伍喊道:“王爺,這裡有銀子!”
洪振康大喜,趕緊衝到地窖裡,且看五十兩一錠的銀錠子,碼放的整整齊齊,堆滿了整個地窖。
“快,快搬出來!”
眾人開始往外搬銀子,一邊搬,一邊清點。
搬了兩個多時辰,銀子全都搬到了院子裡,管家對洪振康道:“王爺,這些銀子一共有三百多萬兩!”
“才三百多萬兩?”洪振康很是失望,不禁喃喃低語道,“這信上不是說有七百多萬兩麼?”
“三百多萬兩不少了!”徐誌穹在旁安慰一句,“那信是我瞎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