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沒有了徐誌穹,千乘國就又能恢複往昔的繁盛與祥和!
眾臣不敢多問,神君怎麼吩咐怎麼做。
詔書擬好,戶部尚書問了一句:“征賦總領之職,請神君點定。”
彆人都不敢多嘴,為什麼他就非問這一句?
不問不行,若是不問,征賦的職責會默認落在戶部頭上,而從今年的情勢來看,神君定下的征賦目標,是不可能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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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俊誠明白戶部尚書的意思,隻說一句道:“仍交由華恒處置。”
原本就是讓洪華恒接替洪振康處置征賦之事,現在洪振康下落不明,事情依然交給洪華恒。
可洪華恒也杳無音信,戶部尚書不知道上哪找人去。
洪俊誠沒有多說,也不需要多說。
他知道洪華恒在哪,也知道洪華恒的處境。
洪華恒可以自由行動,如果他願意回來,好好幫洪俊誠征賦,洪俊誠可以考慮留他一命,日後也好多個幫手。
如果洪華恒躲在外麵不回來,期限一到,直接以征賦不力之罪,將其緝拿,直至問斬。
對洪俊誠而言,沒有價值的人,就沒有活著的必要,無論親疏,毫無例外。
接下來,洪俊誠繼續部署其他政務,包括重整軍務,重整外務,擴充錦繡筆吏等諸多事宜。
最為關鍵的是,洪俊誠要重建神機司,他還特彆提醒了洪振基,叢銘是神機司的人,該官複原職了。
朝會一直開到天明,眾臣昏昏沉沉,各自回去處理公務。
洪俊誠興致不減,又去了祥妃寢殿。
一直到午後,洪俊誠稍有困乏,在神思殿稍作歇息。
李全根長出一口氣,回了直殿監,準備審問新捕獲的幾個亡魂。
這幾個亡魂年頭較早,在宮裡都待了上百年,李全根想從他們嘴裡問出神君誅殺內侍的原因。
可等到了直殿監密室,手下兩名心腹卻告訴他,那些亡魂不見了。
李全根勃然大怒:“叫你們好生看管,而今怎說不見了?”
兩名心腹也是委屈:“掌印,今早起來,我們打開符咒,逐一檢視,卻見那些個亡魂都飛出了瓶子,不知去往何處。”
飛出去了?
李全根會些術法,能將亡魂都困在瓷瓶之中,除了符咒之外,這些亡魂身上都有枷鎖,哪能飛的出去。
“你們兩個跟我說實話,這些亡魂到底哪去了?再敢扯謊,我當即要了你們的命!”
一名內侍委屈道:“掌印,當真是飛走了,從方向上看,好像是飛去後苑了。”
飛去後苑?
神君這幾日也總去後苑。
後苑裡到底有什麼?
……
春弦宮裡,劉玉鵬把今天朝會的事情告訴給了二聖子洪華雲。
“殿下,征賦之事,還是由三聖子總領,局麵已經定下了,神君定然要傳位給三聖子。”
洪華雲神情呆滯,雙眼無神:“父皇在朝堂之上,卻沒有提及我麼?”
劉玉鵬搖了搖頭。
洪華雲略顯期待的看著劉玉鵬:“那平日有提及過我麼?哪怕一句也好。”
劉玉鵬道:“殿下應該知曉,司禮監掌印秦燕是我至交,若是神君提起了,秦燕定會告訴我。”
洪華雲低頭不語,劉玉鵬歎道:“殿下,要我說不提及還好,若真是提及了,殿下卻要多加小心。”
“再怎麼小心,又能有什麼用?”洪華雲的眼神突然堅定起來,“隻要留在這皇宮裡,我這條性命卻始終都在砧板上!”
劉玉鵬一怔:“殿下打定主意了?”
洪華雲看著劉玉鵬,壓低聲音道:“在這皇宮裡,我隻信得過你一人!五日之內,能帶我離開皇宮麼?”
劉玉鵬思量片刻道:“五日之間,倉促了些,帶殿下出宮倒是不難,但殿下家卷,難保帶齊。”
“能帶多少便帶多少,實在帶不走的,便留在神臨城!”洪華雲雙眼緊緊盯著劉玉鵬,“他們都是洪家的人,父皇若是下得去手,由他殺了便是。”
劉玉鵬聞言,俯身施禮道:“老奴遵命。”
……
中郎院裡,常德才收到了劉玉鵬的消息,趕緊轉告給徐誌穹。
徐誌穹一笑,五日之間,就要動手了。
常德才將加賦的事情一並說了:“主子,洪俊誠又加一成田賦,這事咱們還管麼?”
“收八成田賦,再除去府捐和縣捐,還能剩下什麼?這當真是不留活路了。”
常德才搖頭道:“夜郎人吃得起苦,耐得住煎熬,就算上山吃野菜,他們也能想辦法活下來。”
徐誌穹思量片刻道:“轉告夏中郎,凡是甘願納糧的,一律不作理會,不肯納糧的,讓判官暗中保護,敢於相抗的,讓判官大力相助,且看他們能不能像人一樣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