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梁玉瑤的反應來看,這具傀儡成功了。
但當前的狀況不太妙,梁玉瑤被洪俊誠的傀儡嚇壞了,似乎要喊人。
徐誌穹跳到身後,捂住了梁玉瑤的嘴。
梁玉瑤猛然釋放了一身霸氣。
她這是要拚命。
徐誌穹大駭,一隻手且在桃子上摸了摸。
梁玉瑤一怔,轉過臉看著徐誌穹。
她差點又叫出來,徐誌穹趕緊又把嘴捂住。
梁玉瑤看著徐誌穹,雙眼泛紅,隨即淚盈滿眶。
她摸了摸徐誌穹的臉頰。
暖的。
她衝著徐誌穹點點頭。
還活著?
徐誌穹也點了點頭。
我活著。
沒有說話,但他們兩個都懂。
梁玉瑤自己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徐誌穹伸出手,幫她擦了擦淚珠。
門外有腳步聲,有人靠近。
徐誌穹收了傀儡,趕緊離去。
林二姐走了進來:“公主,我適才聽見有動靜。”
梁玉瑤笑道:“沒什麼事情,我做了個噩夢,醒了,罵了兩句。”
林倩娘看著梁玉瑤道:“公主,你哭了。”
梁玉瑤擦擦淚珠道:“這不是……夢見那賊丕了麼。”
林倩娘神色淒然,轉身離去,忽聽梁玉瑤在身後道:“妹子,我這還有些酒,咱們吃一杯吧!”
林倩娘搖搖頭:“我吃不下。”
回到靈堂,林倩娘繼續在靈位前默默坐著。
坐了片刻,她突然留意到了桌上的貢品。
少了兩塊桂花糕。
這是誰給吃了?
林倩娘是個聰明人,突然想起了梁玉瑤反常的模樣。
她重新回到梁玉瑤房前,敲敲房門道:“姐姐,咱們還是吃一杯吧。”
……
離開玉瑤宮前,徐誌穹找到了正在院子中徘回的梁振傑。
梁振傑笑一聲道:“當你的女人可真是不容易,看看她們都被嚇成了什麼模樣?”
“岐王殿下,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兩日後,有一位故人要來玉瑤宮,你須小心防備。”
“故人?”梁振傑搖頭歎道,“梁某在這世上怕是沒有故人了。”
“有!”徐誌穹笑道,“不止是故人,還是至親,你且記住,隻要秦燕來請,就讓公主去皇宮,皇宮比玉瑤宮安全。”
……
兩日後,黃昏,劉玉鵬來到二聖子洪華雲的寢殿,伺候洪華雲更衣。
等支走了其他內侍,劉玉鵬壓低了聲音道:“殿下,都準備停當了,咱們今夜動身。”
洪華雲點點頭道:“今夜先出了神臨城,屆時一路往東,隻要出了海,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劉玉鵬點頭道:“殿下放心,車馬舟船都準備停當,一會我安排一桌酒菜,殿下假裝多吃幾杯,睡去就是。”
不多時,酒菜備好,洪華雲羊裝貪杯,吃喝了半個時辰,躺在睡榻上,和衣而臥。
睡了一個多時辰,一名內侍前來叫醒了洪華雲,帶他走暗道,出了春弦宮,到了神寧閣,坐上一架洪俊誠的八人步輦,洪華雲在都知監一群內侍的護送下,離開了皇宮。
有了這架步輦,街上巡夜的差役不敢阻攔,步輦一路疾行,出了神臨城,劉玉鵬趕緊把消息報告給了常德才。
收到消息,徐誌穹知道動手的時刻到了。
徐誌穹看了看“洪俊誠”版的傀儡,他最放心不下這具傀儡,這東西隻能顛來倒去說幾句話,實在難堪大任。
楊武搖頭道:“現在想這些都晚了,我把手段都教給李全根了,這人懂些術法,到時候看他如何操控吧。”
徐誌穹看看常德才道:“內侍那邊都準備妥當了?”
常德才連連點頭道:“妥當了。”
徐誌穹又看了看楊武:“東西都準備妥當了?”
楊武點頭道:“妥當了!”
徐誌穹看看洪華霄道:“你那廂也準備妥當了。”
洪華霄點了點頭。
徐誌穹查驗了一下身上的裝備,深吸一口氣道:“開戰,先去山洞!”
……
洪俊誠坐在神思閣中,漸漸理清了思緒。
變民因抗賦而起,瓦解變民之策,仍以田賦為主。
先以大軍脅迫,挫敗變民之氣焰。
再放出消息,凡不與叛賊為伍,自行歸鄉者,仍為千乘子民,過往之罪不咎,並免去一年田賦。
隻要不征他們的田賦,這些升鬥之民自然不願舍命相抗,烏合之眾必定土崩瓦解。
如果免了這群人的田賦,其他州縣會不會爭相效彷?
此事不必擔憂,放出消息和真免田賦是兩回事。
變民的田賦非但不能免,謀逆之罪還不能饒。
待變民散去,先誅殺判官,再誅殺叛賊首領。
待其餘變民回到鄉中,再也形不成氣候,且下令各地州縣,逐一殺之。
太平安寧得來不易,縱使血洗季州,也在所不惜!
轉生之前,卻再也容不得半點差池。
洪俊誠叫來秦燕,吩咐擬詔。
秦燕準備好紙筆,剛要寫詔書,洪俊誠又想起一件事。
讓誰掛帥平叛?
對變民的第一仗必須打贏,否則後邊的事情無從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