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事情。
篡改記憶。
窮奇惡道三品技,銘心刻骨。
“葉安生來千乘國了?”
窮奇沒做回應,反問一句道:“你想不想學我三品技?三品技是我道門精髓,你若學會這技法,與那個人倒也可以周旋幾合。”
“先說那人到底是誰?”
“先說你到底想不想學?”
“想啊!”
徐誌穹回答的很真誠,葉安生憑借窮奇惡道三品技,幾乎抹平了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甚至能從李沙白手上成功逃脫,這技法是毫無疑問的頂級存在。
窮奇回應的也很真誠:“想學倒也無妨,你須真心誠意叫一聲師父。”
就這?
就這麼簡單?
不能吧。
“叫過師父之後呢?”
“叫過師父,我便傳授你技法,”窮奇語氣平和道,“其實我性情和你師父差不太多,彆的不圖,就圖一個名正言順,
你正經叫聲師父,再給我弄些吃的送進來,咱們這師徒名分就有了,我把三品技傳授給你,你多一份安身立命的手段,我心裡卻也多幾分安寧。”
徐誌穹皺眉道:“還得給你弄些吃的?”
“看你這話說的,我是什麼身份,我肯收你為徒,卻給天下多少修者收了個祖師爺?一席謝師宴,你還舍不得給麼?”
徐誌穹咂咂嘴唇道:“你這話說的,我還能差了你一桌酒不成,酒食我現在就能備好,隻是不知該如何帶到你那裡。”
窮奇道:“這個好辦,你意象之力的運用極為精純,隻需要用意象之力呈現一桌酒席,送到我麵前就好。”
“用意象之力呈現的酒席?那也不是真的呀!”
“我不挑剔!”窮奇很是康慨,“我就要這份心意。”
徐誌穹點點頭道:“我用意象之力把酒食送到你麵前,你順著意象之力往回追朔,會不會奪占了我的元神?”
窮奇冷笑一聲道:“你這人,疑心太重,我若是能回朔意象之力,早就穿透了這屏障,卻還能留你到今天。”
他說的有道理,屏障就是意象之力鑄就的。
徐誌穹又道:“我若是把意象之力綿延到屏障之後,你是不是可以依附在我意象之力之上,然後從屏障裡鑽出來?”
窮奇默然片刻,嗤笑一聲道:“你不學,就算了,我也懶得教你,我要睡去了。”
說完,窮奇沒了聲音。
讓徐誌穹猜對了,隻要徐誌穹把意象之力送到屏障之後,無論變作一桌酒食,還是彆的什麼東西,隻要讓窮奇有一個依附,他就能從屏障裡逃出來。
這徐誌穹太不好騙,我記得他年幼時,是個淳樸的孩子。
窮奇心下慨歎一聲,陷入了沉睡。
徐誌穹又喝了一盞茶,轉身去了玉瑤宮。
如果葉安生真的來到了千乘國,最好找,最顯眼的目標正是玉瑤宮。
葉安生來千乘國的目的是什麼?
或者說,他在給誰做事?
葉安生是怒夫教的人。
怒祖!
怒夫教的道門之祖!
窮奇說:“他那弟子到了,那個人也就到了。”
葉安生如果真的到了千乘國,難道是證明怒祖也到了千乘國?
難道是怒祖想利用怨氣,喚醒千乘國的惡煞?
徐誌穹片刻不敢耽擱,去找梁玉瑤。
梁玉瑤正在發脾氣,新君登基之後,梁玉瑤急於定下結盟之事,可迄今為止,還沒見到洪振基的影子。
“你不是說,那洪振基是親宣的麼?當了皇帝,這性情卻變了?”
洪振基性情確實變了,這在徐誌穹的意料之中。
但對徐誌穹而言,想要一紙盟約並不難,隻要讓洪華恒上奏,讓秦燕批紅就是了。
但如果圖奴威脅兩句,洪振基立刻跪了,如果洪振基跪了,整個千乘國立刻跪了,那這樣的盟友不要也罷。
徐誌穹安撫梁玉瑤幾句,轉而問道:“公主,最近有沒有忘記什麼事情?”
梁玉瑤思忖片刻道:“我好像忘了今夜用沒用過晚膳,應該是沒有用過。”
說完,公主命令龐佳芬準備一桌酒菜,從龐佳芬的表情來看,公主絕對是吃過晚飯的。
徐誌穹問了一句:“殿下,從大宣打來的衣裙,還穿得下麼?”
“穿得下,怎就穿不下?”梁玉瑤紅著臉道,“你嫌棄我是怎地?你不是說豐腴一些,倒顯得好看麼?”
梁玉瑤確實比以前更好看了,徐誌穹看人是用心的,用手心。
用手心仔細觀察了一下玉瑤公主,徐誌穹慨歎於手心中的細膩,也慨歎於心思間的粗疏。
當年在皇宮裡時,梁玉瑤掌管紅衣閣,也是一個細心的人。
自從到了千乘國,在洪俊誠的驅使下,修為突飛猛進的漲到了五品,性情卻也變得粗疏了許多,從她這裡,斷然查不出葉安生的線索。
陪著梁玉瑤喝了幾杯酒,趁著梁玉瑤專心吃喝,徐誌穹去了一趟侯爵府,洪振基送給他的侯爵府。
他找了一間清靜的臥房,拿出一枚桃花瓣,灌注了陰陽二氣。
不多時,陶花媛現身了。
“賊小子,舍得來找我?”陶花媛捏了捏徐誌穹的鼻梁。
徐誌穹把陶花媛抱在膝上,問道:“桃兒,最近有沒有忘記什麼事情?”
陶花媛最近一直都在暗中保護玉瑤宮,也時常通過法陣幫徐誌穹傳遞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