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之中,武栩周身殺氣翻飛。
同為星官,這殺氣讓徐誌穹都有些暈眩,四下望去,武栩的殺氣漸漸形成實體,如同雲霧一般,將武栩和徐誌穹同時包裹起來。
在雲霧之中,徐誌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在急速上升,抬頭望去,雲霧的頂端有一重深邃的漩渦,將兩人迅速拉扯到了漩渦中心。
待穿過漩渦中心,濃密的霧氣之中,出現了一座恢弘的宮殿。
粗壯筆直的根根廊柱,支撐著宮殿的穹頂,宮殿的大門之下,整齊的排列著層層石階。
這是典型的梵霄建築,這是白虎座下奎木狼星宿所屬,威義星君的星宮。
武栩縱身一躍,飛到了石階之上,大步走進了星宮。
徐誌穹走的也不慢,眨眼之間便到了武栩身旁,但他必須麵對一個尷尬的事實,他不會飛。
武栩詫道:“判官修到凡塵之上,依舊沒有飛翔的手段?”
徐誌穹搖了搖頭,轉而頗為豔羨的問道:“如虎生翼到底是個什麼技法?”
武栩一笑:“算不上什麼高明技法,其實就是把氣機變成一雙羽翼,再加一些簡單手段即可,
隻是殺道四品以下的修者很難把氣機拿捏的精準,因而飛不起來,等你日後若想重修殺道,我再教你就是了。”
把氣機變成羽翼,聽起來確實不難。
兩人進了星宮大廳,大廳中央是雄偉的白虎神像。
武栩對著神像行了一禮,似要禱祝,欲言又止。
他想把無根之軍的事情告知白虎真神,可猶豫了片刻,還是帶著徐誌穹離開了大廳。
此事關係著白虎真神和兵主蚩尤,沒有拿到實證之前,武栩不能貿然行動。
大廳之後又是一座殿堂,殿堂之中擺放著上百麵鏡子。
武栩釋放殺氣,鏡子被逐一點亮,一幅幅畫麵之上,閃爍著陣陣漣漪和光暈。
“這就是來自凡間的獠牙血鬥,對著任何一麵鏡子回應,即可為血鬥做出見證。”說完,武栩一揮手,殺氣拂過,所有鏡麵上的漣漪和光暈都消失了,鏡麵上的景象也漸漸暗淡下去。
這意味著武栩拒絕為任何一場血鬥做見證。
徐誌穹道:“若是你不回應,那這些血鬥豈不是無法進行?”
武栩搖頭道:“我不回應,還會有其他星君回應,見證血鬥,會增進星官修為,這等好事,他們搶都搶不過來。”
那你怎麼不搶?你不想好好修行做星宿麼?
千戶,你這個態度是不行的。
徐誌穹正要勸導千戶兩句,忽見武栩朝著一麵鏡子注入了一股猛烈的殺氣。
殺氣來的太猛,鏡麵不停顫動,發出些許炸裂之聲,仿佛隨時要破碎。
過不多時,鏡麵漸漸穩固下來,重新呈現了畫麵。
蒼鴞城西二十裡,官道兩旁。
除了叢生的荒草,道路兩旁沒有半個人影。
武栩道:“這就是霍米頓所說的伏擊地點,他說有一千人埋伏在此地,這裡根本沒有人。”
徐誌穹知道其中原因:“千戶,我讓楊武做了些紙人去踩點,紙人已經中了埋伏,這裡的無根之軍既是得手,肯定離去了。”
武栩又問:“那無根之軍現在在何處?”
“楊武用紙人在他們身上留了記號,一問便知。”
徐誌穹準備回客棧找楊武,武栩攔住他道:“不必回客棧,我直接問他就是。”
武栩又向鏡子注入了一段氣機,鏡麵顫動畫麵閃爍,呈現了客棧裡的情形。
楊武在客棧裡正陪著牛玉賢和楚禾吃酒,耳畔忽然響起了一聲低吟:“無根之軍在何處?”
楊武嚇了一跳,四下張望之間,耳畔的低吟聲又重複了一次。
確係是武栩的聲音,楊武心下稍安,感應到了記號的位置,在心底裡回應:“城西三十裡,官道以北十裡。”
伏擊紙人,得手之後,無根之軍感覺到異常,對手戰力實在不堪。
他們迅速轉移了位置,按照楊武的指引,武栩找到了製定地點,隻看到了一片荒野,依然沒看到人影。
武栩看向徐誌穹:“楊武的手段可靠麼?”
徐誌穹信得過楊武的技法,可鏡麵之上確實沒有人影。
無根之軍不在武栩的感知範圍之內。
就像武栩所說,有人遮住了他的眼睛。
“千戶,白虎真神之下,所有星官都能看到梵霄國各處的狀況?”
武栩搖頭道:“星官看不到,星宿都未必看得到,這技法是一位朋友從蚩尤那偷學的,他又把手段傳授給了我。”
能從蚩尤那裡偷學技法的朋友。
這位朋友可真不簡單。
這技法和神機眼的一部分功能有些相似。
徐誌穹半響不語。
武栩收回氣機道:“適才室宿與楊武交手,他本可以迅速殺了楊武,可聽楊武描述,室宿因為喜愛戲具,因而和楊武周旋了很長時間,
這讓我頗為費解,他若是真心喜愛戲具,大可以殺了楊武,把戲具奪走,
他若是真心喜愛楊武,也可以把楊武帶到陰間,好好疼愛,
他為什麼要和楊武周旋那麼久?這分明是在幫著楊武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