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犬幫大當家狄崇三在苦蕎鎮路口等消息,本以為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結果等了許久沒見回音,忽然聽到兩聲箭響。
二當家發號求援!
狄崇三一皺眉,帶上十名貼身“犬牙”護衛和五十多名響馬,趕緊去了酒肆。
到了酒肆門前,狄崇三看見了一地屍體,看到了被剝了臉皮的胡德勇和仇正緒。
兩人的臉皮都貼在四當家邱武奎的臉上。
胡德勇有八品修為,邱武奎有七品修為,這兩人怎麼就被人剝了皮?
狄崇三看兩人還有一口氣,便問起了緣由。
胡德勇在外邊把風,突然來了個狠人,把他手下人都殺了,把他摁住,把臉皮剝了。
仇正緒到酒肆裡做事,也遇到了這狠人,他現在還沒辦法說話,臉上還插著一根筷子。
酒肆裡,陳五豐讓薑和財快跑。
薑和財不肯走,非要陪著陳五豐廝殺。
陳五豐道:“個把響馬我不放在眼裡,你留在這就是累贅,你帶著水生和秀璐趕緊走!”
薑和財搖頭道:“我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事情。”
一陣殺氣襲來,陳五豐眨眨眼睛,歎口氣道:“叫你走,你不走,這回想走也走不了了。”
狄崇三已經進了酒肆。
但看狄崇三的氣場,再看身後的十個“犬牙”護衛,陳五豐咬咬牙道:“這事情難辦了。”
狄崇三原是官身,在兵部供職,在京城犯了事情,被刑部從家中搜出幾十萬銀子,被迫來到邊境落草。
他在京城時就有殺道六品修為,到了邊境,拉起一支響馬,這些年殺人無數,修為到了五品。
十個犬牙護衛,修為七八品不等,這些人若不是身上帶著人命官司,斷然不至於在此落草。
陳五豐咂咂嘴唇,看著狄崇三道:“還特麼真是沒運氣,碰到個硬茬子,我說這位大當家,彆拿刀子晃我眼睛,刀子我見多了,這東西嚇不住人,
想當年在滑州的時候,你這樣的響馬我能拾掇一窩,當年我和劉福正一人一把刀……”
“老要飯的,彆說什麼當年,”狄崇三衝著陳五豐招招手,“來,現在就來。”
陳五豐看了看薑和財,問道:“老弟呀,有刀沒?借我用用。”
薑和財摘了佩刀,遞給陳五豐,他自己還用長槍。
陳五豐掂量了下佩刀的分量,看了看刀身的成色,點點頭道:“是把好刀,想當初我在滑州的時候……”
狄崇三沒給他多說話的機會,他一揮手,十名“犬牙”護衛已經衝了上來。
陳五豐沒有對犬牙護衛揮刀,他若是揮刀,就上當了,因為狄崇三隨時會對他出手。
迎麵衝上來的護衛,眉心被一根筷子穿透。
從右邊衝上來的護衛,咽喉被筷子貫穿。
陳五豐這筷子打的是真準。
從身後衝上來的護衛,被薑和財攔住,兩人打在一起。
雖說遭遇圍攻,但陳五豐的眼睛和刀鋒始終盯著狄崇三。
狄崇三點點頭道:“你是個真江湖。”
他拿出一對短刀,衝到陳五豐近前,無論速度和力量都壓了陳五豐一截。
好在陳五豐刀法特異,不時之間還能丟出些碗筷杯盤,看起來不合情理的出手,反倒給狄崇三帶來些麻煩。
陳五豐在這勉強支應,等著薑和財能上來幫襯。
可薑和財有傷在身,連一個護衛都對付不了,眼看要被砍中要害,徐誌穹暗中用意象之力,讓護衛的刀落空了。
護衛費解,也無暇多想,接著和薑和財廝殺。
薑和財這廂有徐誌穹幫著打,不能贏,倒也死不了。
陳五豐要應對狄崇三,還要應對一群護衛,漸漸力不從心,可徐誌穹不幫他。
混沌費解:“你到底想做什麼?”
徐誌穹搖搖頭道:“時候還不到,這挺難的,就這麼讓我看著,真挺難的。”
不多時,老乞丐身上傷了十幾處,滿身是血,且戰且退,兩步撞在了薑和財的身上:“你快走!快些走!”
薑和財一雙兒女在酒肆裡,他哪能走,眼看被一名護衛刺中後心,陳五豐上前砍殺來了護衛,脊背也被狄崇三砍了一刀。
刀鋒之中的殺氣,留在了傷口裡,如同烈焰一般灼燒,疼的陳五豐身軀打顫。
老乞丐換了戰術,他不再和狄崇三交手,反而把目標轉向了一群護衛身上。
他側過身子斬殺一名護衛,左肩先挨狄崇三一刀。
躍至半空再殺一名護衛,膝蓋又挨一刀。
似這般一刀換一刀,老乞丐把所有護衛全都砍死,自己遍體鱗傷,躺在了地上。
狄崇三擦擦刀上的血跡,獰笑著朝老乞丐走了過來。
這趟生意虧了,狄崇三虧大了。
山犬幫元氣大傷,除了他這個扛把子,能拿得出手的戰力幾乎全都折了。
狄崇三很後悔,早知道遇到這塊硬骨頭,莫說替老四爭臉麵,就是老四把命丟了他都不會管。
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殺了陳五豐,挽回名聲,是狄崇三唯一能做的事情。
老乞丐靠著一張桌子,擦擦嘴角血跡,衝著狄崇三笑道:“小狗崽子,你挺有本事,出手夠黑,也夠毒,想當初啊,我在滑州行走,我也是個狠人,下手比你還很……”
狄崇三垂著眼角舉起了刀子:“你魔怔了怎地?死到臨頭,還特麼在這瞎扯?”
“狗崽子,誰死還不一定呢!”老乞丐猛然跳起來抱住了狄崇三。
這下速度極快,狄崇三沒能躲開,一雙短刀在老乞丐身上連劈帶砍。
老乞丐咬著牙,抖戰著身子推著狄崇三往外跑。
“狗養的,五爺一身鐵打的骨頭隨著你砍,我看你能砍多少刀!”
身上的血窟窿一個接一個,老頭快撐不住了。
他回頭看了薑和財一眼。
老東西,老掌櫃。
活著。
腿抖的越來越厲害,陳五豐還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