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沙白問道:“所謂罪業,到底由誰來裁定?”
“彆人的罪業要看彆人的機遇,你的罪業,由我來裁定。”
李沙白頗感費解:“我和你初次相逢,我過去的所作所為,你一概不知,你怎麼能裁定我的罪業。”
大裁決官微笑道:“因為這是聖主給我的力量,正因為能駕馭這份力量,我才能擔任大裁決官之職,
就在昨天,有五個認字的人,站在這裡,和你們的狀況一樣,我身邊需要幫手,我想讓他們當中一個活下來,可他們誰也沒能把握住機會,
我以為今天的你們會有一些變化,現在看來,我實在低估了你們的愚蠢,
一個人愚蠢到了膽敢欺騙我,一個人愚蠢到了在我麵前提起那不堪的罪行,
至於你,你的罪最重,知道你犯了什麼罪麼?”
李沙白搖搖頭。
大裁決官笑道:“我知道,你身上有一種力量,這股力量原本來自聖主,而今落在了你這樣的罪人身上,
像你這樣的罪人我見過很多,你們一般喜歡用品秩來確定自己身份的高低,
昨天的那個罪人,他有熊神八品的修為,他不願聽從我的教誨,還對我指指點點,你猜我是怎麼幫他脫罪的?”
李沙白還是搖頭,表示他猜不出來。
大裁決官道:“我在冰封的湖麵上開個窟窿,先把他泡在湖水裡,然後我再往他身上淋滾開的沸水,
我有一個非常擅長剝皮的部下,慢慢把他的皮剝了下來,還能讓他活著,
沒有了皮的他,罪業少了一半,剩下的罪業還需要他慢慢洗脫,
我讓他跪在門外,我喜歡聽他的哀嚎,我讓他叫,他就叫,我讓他停下,他就停下,我讓他支撐了整整一夜,直到我確信他脫去了罪業,才動用了我的仁慈,允許他死去,
你和他擁有的力量應該差不多,或許你比他略微強一點,但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你應該為今日所作的一切感到後悔,因為不知道對一名大裁決官質疑和挑釁是多麼嚴重的罪行。”
說完,大裁決官把劍鋒指向了李沙白:“我勸你不要反抗,每一次反抗都會加重你的罪孽,
愚蠢的人,我現在要割掉你的左耳。”
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息,像殺氣,也像霸氣,還有些像意象之力,李沙白分辨不出氣息的門類。
不過從力量的成色來看,這位大裁決應該比八品強不了太多,甚至達不到七品。
按照李沙白的推測,大裁決官口中的那名八品熊神道修者,先是受了這股特殊氣息的壓製,沒能做出正確的應對,在接下來極其被動的情況下,死在了大裁決官的手上。
大裁決官朝著李沙白一劍割了下去,出手之快,讓旁邊的男子渾身戰栗。
他根本看不清劍鋒,隻看見桌子上多了一隻血淋淋的左耳。
年輕男子嚇得不敢睜開眼睛,身後的女子們都想逃出這營房,可她們動不了。
“現在是你的右耳!”大裁決官一笑,又要出劍。
李沙白搖搖頭道:“兩隻耳朵都沒了,多難看。”
大裁決官愣了片刻,覺得左邊臉頰一陣陣濕黏。
他仔細盯著桌子上的耳朵看了看,嘶啞著聲音,發出了慘叫。
大裁決官這才意識到,他剛才一刀割了自己的耳朵。
為什麼對著李沙白出刀,會割了自己的耳朵?
大裁決官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隻知道他的左耳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劇痛。
聽到叫聲,李沙白皺了皺眉頭,這座營房被他封閉了,大裁決官的叫聲傳不出去,但殺豬般的叫聲,嚴重影響了李沙白的心情。
“彆叫了!”李沙白信手一揮,把大裁決官的嘴縫上了。
大裁決官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就像他適才所說的那句話,他對力量一無所知。
他想乞求寬恕,卻開不了口。
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給李沙白磕頭。
李沙白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道:“放心,我不會殺你,我怕臟了我的手。”
大裁決官很感激,繼續給李沙白磕頭。
李沙白道:“你剛才說活剝人皮的手段是真的麼?你先去煮些沸水來,再去外麵搜集些雪水,我幫你準備些械具,你自己把皮剝下來給我看看。”
李沙白不想殺了他,但大裁決官可以自己殺了自己。
在李沙白的操控下,大裁決官自己燒了一大盆沸水。
看著沸騰的開水,大裁決官的眼淚一直沒有停下過。
水燒開了,大裁決官得自己下鍋。
在跳進沸水之前,大裁決官又看了李沙白一眼。
大裁決官流了很多的眼淚,他還期待李沙白的寬恕。
李沙白給了兩句勸告:“先煮一分熟,反複煮幾次,不要反抗,否則會加重你的罪業,
剝皮的時候,剝的完整一些。”
大裁決官顫抖著身軀,在哀嚎與哭泣之中,自己跳進了沸騰的滾水之中。
……
天明時分,李沙白把營地裡的所有裁決官全都洗剝了一遍,放走了被他們抓來的平民。
可這群人到底和判官有沒有關係?
他們和判官的行事方式,好像有些相似。
難道這是判官的新生門派?
李沙白把在脫罪裁決官大營裡看到的種種事物,用畫卷記錄下來,送給了徐誌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