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要用這些燈籠做跳板,轉移戰場。
隻用燈籠轉移,不會消耗燈籠的靈氣,青衣閣的燈籠保留了下來,徐誌穹直接跳到了運州。
運州是徐誌穹的封地,認識徐誌穹的人有很多,亮起的燈籠也很多。
五吸一起,五吸一伏,罪主的世外之力波動還沒到最高點,徐誌穹的時機先到了。
徐誌穹集中燈火之力,喝道:“建脫罪淨土,你知罪?”
“建脫罪淨土,為世人脫罪,何罪之有?”罪主成功洗脫罪名。
“脫罪淨土,拆散夫妻之情,你知罪?”徐誌穹又捅了罪主幾刀。
“男女不為繁衍,私相接觸,本就有罪!”罪主再次給自己脫罪。
“你怎知夫妻接觸不為繁衍?窺探夫妻之私,你知罪?”
“你特麼的!”情急之下,罪主罵了一句。
這是情緒的宣泄。
看似沒什麼特彆,但這一點信息很重要。
罪主不會宣泄情緒,他象征著絕對的利己和理性。
這句粗口是隋智爆出來的。
也就意味著,在罪主和隋智之間,占據意識主導的是隋智。
“奪人私產,你知罪?”
“私產乃萬罪本源,奪之無罪!”
“旁人私產,進你錢袋,你就是萬罪本源,你知罪?”
“你……”
不停給對手羅織罪名,不停用罪名打擊對手,這是罪主最擅長的作戰方式。
而今這作戰方式被用在了他自己身上,他心裡清楚這手段有多麼難纏。
每定一條罪過,罪主都要挨上幾十刀,經脈被切的七零八落,罪主隻能奮力修複。
罪主受傷雖重,徐誌穹損失也不小,從運州到鬱顯國兜了一圈,鬱顯國以南的小國都沒亮燈。
從鬱顯國北上,一路來到竹州、滑州、柴州各大州郡,一直向北到了碌州、湧州、禦南行省,徐誌穹把大宣和鬱顯的燈籠都耗儘了,
罪主被打到半死,無法還手,但總有氣力能緩和過來。
他的複原能力太強了。
徐誌穹得找個地方,把他複原能力給壓製住。
他衝到鬱顯國,在鬱顯國遊蕩一圈,用了半數燈火之力壓製罪主,餘下半數燈火之力,讓他帶進了星宮之中。
雖說星宮未完工,但和徐誌穹有感應。
徐誌穹調集星宮之力,層層威壓控製著罪主的神力波動,罪主的複原速度變慢了,意識也變的模糊了。
他看到徐誌穹的身影消失了。
他看到大殿之中到處都是看客,他看到戲台之上,一群舞姬身著薄紗正在起舞,有好幾個舞姬連薄紗都不穿。
罪主指著一眾舞姬道:“你們有罪!”
太痛快了!
這句話,終於喊出來了!
他一直想給徐誌穹定罪,一直沒有機會。
罪罰之術的威壓瞬間降下,台上的舞姬全都消失不見。
技法用出來了,但用錯了地方,他用在了幻象上,這是徐誌穹的大勾欄境。
戲台被毀了,舞姬也沒了,台下看客整齊的看著罪主,問道:“何罪之有!”
罪主顫巍巍道:“風化!有傷風化!”
三層看台上的看客,齊聲喊道:“有傷風化,你還來看?你知罪?”
罪主連連顫抖,整個人仿佛衰老了許多。
他須發變白,皮膚之上堆滿層層皺紋。
“你知罪?你知罪?”
在眾人的質問聲中,腳步踉蹌,不住後退。
後退途中,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深坑,罪主失足掉進了坑裡。
這是徐誌穹專門為罪主準備的墓穴。
罪主原本碩大的身軀,在廝殺之間,有將近六成化作了灰燼,這個深坑對他現在的身形而言,大小剛好合適。
罪主的身軀隨著他口中的“風化”,一起墜入了墓穴深處。
眾人一擁而上,拿起鐵鍬開始往坑裡填土。
幻境!
這些都是幻境。
幻境能把我怎樣?
就算不是幻境,又能把我怎樣?
普通的土而已,普通的土怎麼能傷的了我。
罪主的意識越發模糊。
這可不是普通的土。
覆蓋在他身上的,是來自星宮的層層威壓。
這股威壓正在阻止罪主複原,並且摻混了徐誌穹的生殺權柄,迅速侵蝕他的生命。
而此刻徐誌穹的真身,正在戲台後邊迅速的吞吃肉湯。
肉湯是夏琥提前為他準備的,一役苦戰,徐誌穹的意象之力也快耗儘了。
忽聽大殿之中一聲炸響,罪主突破了所有幻境,從墓穴裡鑽了出來。
徐誌穹放下湯碗,來到罪主近前,問了一句:“你買門券了麼?”
罪主一怔:“什麼門券?”
“沒買門券,就來勾欄看戲,你知罪?”
罪主一怔,難以抗拒的威壓從天而降,狠狠砸在了罪主頭上。
星宮之中一半燈籠熄滅,徐誌穹給了罪主最凶狠的一擊。
晚上六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