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溪讓她清理書籍上的灰塵,她飛快翻動書頁,無意間發現書頁邊用來標記上下的黑點,在書頁翻動時,快速的跳來跳去。
她獻寶一樣拿給小姐看。
楚南溪便裁了疊紙,教她們畫不同動作的馬,一起做本手翻動畫書。
浴桶邊,春花把花露香湯往小姐身上澆,笑嘻嘻道:
“姑爺說了,小姐喝不得酒,以後不但出門不能喝酒,就連放在咱們房裡、三舅老爺送來的杏子露,也統統被姑爺收走了。”
“杏子露又不是酒,隻是果汁水,乾嘛收我的?哎,不是,喝酒這事就過不去了?”楚南溪嘟囔著。
秋月呆呆問:“小姐,下個月梅子熟了,那咱們還要不要釀梅子酒?”
“要!”
楚南溪梳洗打扮完畢來到花廳,謝晏還沒下朝,謝青臨正苦著臉與林老夫人母女說話,見到楚南溪,他扭扭捏捏過來見禮。
“大公子在說什麼?學堂裡誰給你氣受了?”楚南溪既然聽見了,也隨口問一句。
“沒人給我氣受,就是我自己不想去學堂了!”謝青臨氣鼓鼓的,梗著脖子矢口否認。
“不上學堂,你小小年紀能做什麼?難道要像趙西風一樣,當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謝青臨似乎被“趙西風”幾個字刺激到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林老夫人不滿道:
“臨兒的爹爹是當朝宰相,他就算不讀書,將來領個光拿俸祿不乾活的寄祿官,不是一樣風風光光?何必嚇唬小孩子。”
“當朝宰相?”楚南溪勾唇。
“大夏還未真正和平,宰相豈能好當。請問林老夫人,相公之前的範相公何在?呂相公一家何在?張相公名字恐怕連他過去同黨都不敢提。短短九年,大夏更換五任宰相。
之所以有人敢不斷挑釁宰相權威,就是他們相信,沒人能在這個位置坐得長久,如果可以,誰不想來試試。
大公子,你要記住,你爹爹做這個相公並不容易,上要遵循官家意願,下要兼顧百姓黎明,左右還有同僚虎視眈眈,你要助他,而不是累他。目前十歲的你,能做的隻有好好讀書。”
“你胡說!”
林老夫人生氣的衝楚南溪嚷嚷,“宴兒已上任兩年,如今不也做得好好的?他是官家陪讀,以前的相公豈能與之相提並論!”
謝青臨不知所措的兩頭看,恰好碰到楚南溪身後的那道目光,有些不安道:
“爹爹......”
“夫人說的沒錯。”
謝晏進來多時,見楚南溪在管教孩子,便未打斷。謝青臨走過去抱著他的腿,他低頭拍了拍兒子的肩,這才看向林老夫人道,
“姨母,青臨不再是三兩歲孩童,不能一味哄著。夫人是青臨嫡母,管教孩子的事,以後一切以夫人為準,姨母、表妹都彆再插手。”
李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表哥排除在外,不由得惱怒的瞪了母親一眼。
楚南溪側身見了個禮,忽然瞟見謝晏領口邊緣露出半點紅印,不由得想象自己酒後亂性、張牙舞爪的樣子,瞬間臊紅了臉。
哎!這造的是哪門子的孽!
謝晏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經過她身邊時,用小手指勾了勾她垂在身側的手背,低聲道:
“還不過來。”
我與你有那麼親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