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誤軍機!死罪!”
“我和上麵的長官磨破了嘴皮子為你找理由為你拖時間,你呢?!一點消息不告訴我,一聲招呼也不打就帶著小韓消失了,我一個才到此地的外人翻遍整個練兵堂找你,和那個所謂的練兵堂負責官低聲下氣,我一個一線特級戰略指揮官,特級戰術分析師,軍銜不知高了那混蛋多少,卻要低聲下氣給人家賠不是賠笑臉。我因為你一句話直接從前線下來,我當時還有負責的任務你知道嗎!而你呢!你呢?!你把我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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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潭,你對軍隊沒有好感!是!沒錯!在你眼裡這裡就是絞肉機!是焚屍場!”
“你對軍隊沒有歸屬感!對!沒錯!這裡不是你的蒼山!沒有你的師兄弟!”
“我明白你們的師兄弟情誼,我明白你下山為天下大義的初衷,可是現在他們都離去了,現在在你身邊的是我們這些和你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難道我們這些兄弟在你眼裡真就一文不值嗎!
“連一絲信任都不值得給予的嗎!?
“啊?!!!”
林清潭默不作聲,石海天死死盯著他說到:
“我現在也不想在說這些廢話,現在!立刻!馬上!跟我走!”
“……不,我不走。我的師兄弟們早已離我而去了,我在軍中沒有什麼所謂的兄弟。”
林清潭再次以雲淡風輕的態度直麵石海天的怒火,將那些情誼視作無物。
現在,在他眼中,已經沒有什麼能比他徒弟重要,韓月陰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救贖,他不想再去執行什麼任務,匡扶什麼大義。
“林!清!潭!”
石海天衝到林清潭麵前揪起他的衣領,眼中的怒火似乎要把林清潭吞噬,而林清潭麵色不改,好像沒什麼能動搖他的決心。
韓月陰走過來正要開口,木蘭希欲要上前阻攔,石海天腳狠狠一跺,卷起勁風掀飛一地落葉。
“都!彆!動!”
石海天回頭深深望了一眼,眼裡儘是血絲,目光中是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木蘭希看著他,害怕得有些發抖。
石海天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儘量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林清潭,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這人不好對付,沒想到十二年後你還是這樣!”
“隊長朱昀何,十年!”
“副隊陳芸望,十年!”
“副隊絡臨澤,八年!”
……
“隊員夏雨荷,五年!”
……
“隊員楊天水,四年!”
……
“隊員王也先,一年!”
“為什麼你這般果斷要拋棄這些陪你出生入死的兄弟,這到底是為什麼?我怎麼理解你?我該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
石海天盯著林清潭的臉龐,妥協般懇求道:
“林清潭,我求你!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任務!你必須去!我求你!”
“……不,我不去。”
“我求你,林清潭,我求你!唯獨你不可以不去……我不想騙你,我不想瞞你,我不想你最後恨我,你不要逼我好嗎?”
“……”
“這一次若能平安歸來,我親自做你的擔保人,我會賭上我的一切讓你離開軍隊,永遠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林清潭,去吧,跟我去吧。”
“我累了……軍隊的事和我沒關係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軍中神話了,我隻是林清潭……”
被林清潭屢次以逍遙散人的身份拒絕的石海天終於爆發了。
林清潭想要置之事外?
他不可以!!!他不行!!!
石海天目光充血,失去了往日裡的冷靜。
“林清潭!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執意一定要你去嗎?!知道為什麼我要在那群死老頭,老頑固麵前彎下自己的脊梁,低下自己的頭顱乞求也一定要讓你去嗎?!”
“海天!!!不要!”
“因為那是蒼山!是你心心念念的蒼山!”
“是此次發現的,荒域核心邊緣的,被腐植汙濁最深的蒼山!!!”
“是這次任務要去拔除淨化的蒼山!!!”
“!!!!!”
石海天扯住林清潭的衣領往下一拉,用膝蓋狠狠給他腹部來了一下。
甩手欲走,他餘光看見小韓茫然的臉龐,石海天強壓怒火,氣血攻心身體一陣顫抖。他把已經衝到了喉嚨口的血咽了回去,心中無奈歎了聲氣,邁步走到韓月陰的身邊,給了他一個耳機模樣的小東西,眼神變得平靜起來。
未曾預料,他本就愧疚。
事已至此,他不想糾纏。
所謂情誼,竟棄如敝屣!
那既然如此,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
“拿著吧,我給你說說你師傅的事。”
韓月陰接過耳機,石海天見狀笑了笑,轉身麵龐又變回陰冷與冰寒,似要拒人於千裡之外。
林清潭懵住了,上前抓住石海天的衣角,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石海天扯回自己的衣服,冷哼一聲,目光看向場地中那顆一枝獨秀的參天大樹,林清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子如鯁在喉失了聲。
樹下幾個人影分散站著,領頭人麵露擔憂,剛剛就是他喊了聲石海天,但終究沒製止住。
他是小隊的隊長,朱昀何,是林清潭十年的戰友。夏夜荷和楊天水站在朱昀何兩旁,表情十分複雜,其他的還有好幾個教官,全都是林清潭小隊裡曾與他出生入死的好戰友,林清潭方才的態度他們都看在眼裡,內心自然不是滋味。
雖然林清潭向來不怎麼喜歡與他們親近,但他們好歹也是戰場上將性命托付給彼此的夥伴,林清潭卻是這樣看待他們的情誼,實在讓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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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隊最重要的是信任,你若不肯信任他人,要怎麼讓他人在生死攸關時將性命交給你?
更何況林清潭一直是小隊的核心人物,作為隊裡唯一的快要抵達高階天選之人的存在,大多數戰術都是圍繞他製定的,而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很難讓這些戰術執行了,說不定隊員們還願不願意輔助林清潭都是個問題。
石海天調出一段影像將平板扔給了林清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背對著他。
“你若不去也罷!
石海天冷笑:
“哪怕我最後死在了那裡,恐怕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值得悲傷吧。如果我沒死,我就去蒼山,將弟兄們的屍體一具一具抬回來,把他們安葬到烈士公墓,然後在哪裡當一輩子的守墓人。”
“到時候請你不要有任何的愧疚和負擔,你也不用來找我,畢竟我眼瞎!看不清人!”
一個小隊如果連指揮官最後都戰死了的話,那麼倒在他之前的一定都是他的兄弟戰友。
“……海天!”
林清潭想要攔他,石海天回過半張臉,眼神中還有隨時可能爆發的怒火。
抬起的手緩緩放下,林清潭內心深深陷入自責的泥潭。
“海天,你……”
朱昀何的話卡在嘴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些事他也是知道的,小隊裡隻有他這個隊長知道,就在前不久上級找他時他還疑惑,為何會臨近上陣修改人員製定,這可是行軍大忌。現在他明白了,林清潭的名額多半是石海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爭取到的,這其中有多少考量,石海天要比他想的太多太多。
“那個……”
木蘭希看著從身邊緩步經過的石海天內心莫名難受,上前兩步想要跟上他,卻被石海天的話語生生止住了腳步,語氣裡是拚命控製的怒火。
“彆跟上來!”
“……”
“對不起…讓我一個人待會吧……”
石海天走了。
木蘭希不多時也走了。
朱昀何帶著小隊默默地離開。
林清潭看著平板上出現的影像默言。
韓月陰站立在一旁,內心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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