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時候生病了要做手術，害怕地要死，還說什麼怕再也見不到我之類的話。那時候還小不是很懂，但就是覺得要多陪陪她，當時她的父母都在陪她，但不知為什麼就覺得非得自己在她身邊才行。”
“那個時候太小了，對生老病死沒什麼概念，但她的那種害怕一個人離開的情緒讓我記得很清楚。她說一個人害怕，我就每天放學都先往醫院跑。她說中藥吃起來很苦，我就買了她最喜歡的糖偷偷放進湯藥裡，然後晚上回家把糖紙折成幸運星第二天送給她。”
“後來她手術當然是成功了，其實也不是什麼會恐怖的疾病，但她就是怕嘛，所以一直陪她。然後她就離不開我了，我也不想離開她了。”
“哦～”
眾人的反應各有不同，表情上都有些羨慕。
“好了好了，彆逮著我一個人問了，到杜琳綺了。”
“靠，班長你個不道德的。”
“那行吧，讓我想想問琳綺什麼些好呢，太熟悉了感覺我倆之間都沒什麼秘密啊。”
“哼哼，那是！”
關雨欣眼珠子滴溜轉，不知肚子裡藏了什麼壞水。
突然，她自認為想到了一個好問題，杜琳綺是她的閨蜜，她也不想太刁難人家，不過她也沒意識到自己有些腹黑，於是大大咧咧問到：
“琳綺最近有和喜歡的男孩子親熱麼？”
此話一出，不光是朗明澤和曲鈺傻了眼，韓月陰更是差點沒坐穩，杜琳綺連忙臉龐瞬間滾燙起來，她連忙摘掉耳機，羞赧氣罵道：
“你在問些什麼啊？！”
韓月陰十分不自然地撐著手把臉看向教室外，杜琳綺見狀直接用手肘拐了他一下，那叫一個氣啊。
“這是不能問的嗎？不會吧？難道說……唔！！！”
杜琳綺用手堵住關雨欣的嘴，語氣不善地說道：
“你想清楚後果再給我說話！小妮子！”
“唔唔…物資道了我知道了）！舀落握把饒了我吧）。”
杜琳綺這才稍稍放心，鬆開手還連帶著瞪了坐在對麵的曲鈺和朗明澤一眼。
關雨欣揉了揉臉蛋，想了想重新問道：
“琳綺，我記得小學的時候不是有個男生追你麼？後來怎麼了？”
無外乎就是一些八卦。
“哦，你說那個男孩子啊，他壓根就不是追我哦，人家喜歡的是你，隻是想討好我罷了。”
“誒？是這樣嗎？”
“是啊。人家暗中為你做了不少事呢，但是他到最後也沒能鼓起勇氣和你表明心意，然後就不了了之了。”
“怎麼你們都是小學就開始注意男男女女之事了？那個時候能懂那麼多麼？”
韓月陰默默吐槽到，朗明澤也是有些哀歎地說：
“我小時候就光記得被老爸摁在石桌上研讀經書和被老媽訓斥著學習貴族禮儀了，連小學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真是痛苦。”
“我小學的時候……算了，不說也罷，記不清楚了。”韓
“我隻記得每天聽她在樓下叫我出去玩了。”曲
“……”
“上嘴臉是吧隻聽杜琳綺率先打破安靜：
“班長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幾個可都是練兵堂的學員來著？”
朗明澤手指掰地哢吧作響：
“我們動手吧！不想忍了！”
韓月陰甩了甩膀子：
“正好想活動下身子來著，我就不客氣了。”
關雨欣笑著用手指玩弄著頭發：
“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班長對不起嘍！”
曲鈺明顯慌了起來：
“喂喂！你們來真的？！臥槽！！！”
玩鬨了一陣後，曲鈺撫摸著微痛的胸口，忿忿地說道：
“你們怎麼能這麼暴力啊，我可是班長來著。”
“切，活該。”
杜琳綺翻看著手機相冊，隨口回了一句。突然她像是找到了什麼好東西，興致滿滿地將手機屏幕展示到眾人麵前，笑著說：
“看，這是我和雨欣小心畢業時拍的照片，怎麼樣？可愛吧！”
曲鈺和朗明澤湊過來，韓月陰悄悄把目光移到手機上。那張照片上，是一個紅色短發的女孩與一個白色長發的女孩，她們的笑容天真爛漫，洋溢著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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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魔女與紅發魔女……”
韓月陰小聲嘟囔著，杜琳綺聽到後斜了他一眼：
“你就說可不可愛吧？”
“人家倒是沒什麼變化，從小漂亮到大。你嘛，實在說不上可愛，反倒像……”
“你找死！”
韓月陰連忙側身躲開杜琳綺揮來的拳頭，隨即拔腿就跑。杜琳綺急不可耐地起身追了出去，看得一旁的關雨欣不免捂嘴輕笑。
一直默不作聲的朗明澤不知在想些什麼，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關雨欣，朗明澤內心湧起一種失落感。他悄悄拿出了手機，手指在相機上摸索，他把手機舉了起來，假裝自己在刷著論壇，他想要偷偷留下一張她的照片，哪怕隻是側顏也好。
鏡頭逐漸對焦，畫麵裡關雨欣的輪廓清晰起來，此時陽光正明媚，她的臉龐一顧傾人，她看向那一方的眼神有些悠遠，她的神情莫名悵惋，她的年華似水在一人心頭蕩漾，她……
就這樣吧，這樣就好。
朗明澤心想到，雖然在他的眼中她不該是這種表情的。
可是，朗明澤的手指遲遲沒能點下去，他不知是癡迷了，還是茫然了，他猶豫了，他內心有些寂寥，關雨欣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風挽動窗簾，她如傳世的雕欄玉砌般靜美。
她的眼眸是靜止的，她的目光變得柔和，她的玉指蔥白，她柔弱的雙肩承載著光。
她在等待什麼？
他又在等待什麼？
朗明澤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即刻想要把自己藏起來，一時間慌亂不已。
被發現了！被她發現了！會被討厭的！
可是啊，少女隻是把風吹亂的發絲捋了捋，不經意地露出淺笑，他的慌張被她儘收眼底。
關雨欣側過身子，眨了眨眼，舉起手比了個耶，笑容裡滿懷春風。
朗明澤的心再無法平靜，用顫動的手拍下了她的笑容，然後連忙把臉埋在桌子上，不敢再與她對視半分。
他隻想有一張記錄她的簡單影像，卻沒想到她給了自己一個滿懷春風的笑容。
耳邊傳來一人的話語。
“可愛吧？”
“嗯……”
“我也覺得，哈哈哈。”
“不許你覺得。”
“你不會要哭了吧？”
“……安靜點，算我求你……”
“好好好。到了那邊一定要加油，等你回來我叫上班上所有同學和你一起拍畢業照。”
“嗯……”
曲鈺仰望著窗外的朗朗晴空，身邊響起細碎顫抖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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