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夏日旬的初陽——其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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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賓東火急火燎地回到光異化者特殊處理收容室,進入房間就直奔靠著窗邊的遮擋簾後麵,在床上坐著的,可不就是男孩麼?
“春芽”拿著筆,在一張檢查單背麵寫下幾個字,然後將其折成紙飛機飛出窗外,他的目光悠遠,透露出些許哀傷,沉默著,注視著,一顆心誠摯地為紙飛機送行。
紙飛機緩緩飛著,似乎隻要一點點微風就能改變它的目的地,讓它到不了男孩想要它飛去的人的手裡。
總有一次......
一次就夠了……
能飛到她手裡吧,能傳達到她心裡嗎……
他孜孜不倦地這麼做著,這麼想著,這是他在這陰暗房間內唯一有的執念了,也是支撐著他堅持下來的信念。
哪怕這信念細若懸絲……
一陣風吹拂而過,將那小小的脆弱不堪的紙飛機掀翻,直直下墜。
紙飛機掉落下去的一刻,春芽的目光一怔,他單薄的身子好像嵌入了背後的粉牆,像一張揉皺的白紙,他臉色蒼白,整個人呆滯了許久,淒慘的笑容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從這扇窗戶飛到她那邊的窗戶,距離太遠了啊……
春芽回望過來,看著小賓東擠出一個慘白的笑容。
這笑還不如不笑呢。
小賓東隻是沉默著,默默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春芽床邊,他看向一邊的桌子上,把那個被鮮血浸透的紅色口罩丟進垃圾桶裡。
小賓東低著頭,揉搓著手指,不敢抬頭看春芽,嘴巴像被拉上了拉鏈更不知如何開口。
他怕了,他不敢說了……
這絕對會成為他人生中最為難的一刻。
“大東!今天很帥嘛!”
最終還是男孩先開了口。
小賓東一愣,下意識抬起了頭,一眼便看見春芽乾裂的唇角殘留著的血絲,憔悴的麵容讓人不忍直視,聲音的沙啞估計也是因為一直咳嗽才變成這樣的。
一件薄地不能再薄的病號服貼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從他身上長出來的一樣,衣服下的淤青和針孔都還清晰可見。
小賓東再次低下頭,右手緊緊攥著左手手指,越用力越痛,越痛越清醒,這樣他就可以清醒地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他想用這種方式好讓自己能在男孩麵前表現地積極一些。
其實就是在模仿春芽罷了。
小賓東露出笑容,直視著春芽。
“相當帥的!”
“嗯!”
春芽朝他比了個大拇指,小賓東也顯得激動地比出大拇指,兩人哈哈一笑。
小賓東深知自己堅持不了這樣多久,連忙說道
“春芽,你的那個披肩呢?這麼冷的天你還穿得這麼少,為什麼不穿呢?”
春芽慌忙把病號服的扣子扣上,試圖遮住那些醫療器械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傑作。
小賓東看在眼裡,默不作聲。
春芽依舊像個沒事人地說道
“我也想來著,那件披肩還是莫笛老師特意送我的,我還蠻喜歡。”
話題沒被轉移開,春芽表情有些晦澀和尷尬,見小賓東一直注視著自己也沒有說話的意思,春芽隻能如實道來
“我每天,每隔不久就要做適應性排查手術的嘛,所以不能穿太多衣服。大東你也知道,萬一突然又那什麼了的話……可不就麻煩了嗎?”
春芽看著小賓東補充了一句
“我不想給彆人添麻煩,更不想拖累你們。”
小賓東恍惚了一下,哪怕是一根筋的他也聽出了男孩話裡的意思。
不行...嗎…...好不甘心啊……
要我強求這樣的他……該死!
小賓東垂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他忍著內心的愧疚低語道
“可初陽你早上的時候不是出去了嗎?不能...不能……堅持一下嗎?”
小賓東在心裡咒罵自己是個混蛋!
春芽淡淡說道
“我把披肩借給鄰床的焦了,他身體也不怎麼好,但要比我好一點,能出去走走。”
“早上的時候……因為身體突然不舒服嘛,就...就……跑到廁所乾嘔去了。”
“你來找過我了嗎?”
小賓東掐著臉頰,極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一點,說
“嗯,那看來我真的認錯人了。”
小賓東起身,目光看向一邊,說
“那我要走了,大家在等著呢……馬上就要去慶典舉辦的地方做準備了,有很多的事要忙,對...要忙……很忙。”
他說話的聲音很急,還帶著重重的喘息。
春芽笑道
“玩得開心,回來可以的話,給我分享一下吧。”
“……雨欣她,就拜托你照顧了。”
春芽終究還是不放心,叮囑了一句。
小賓東轉過頭,雙眼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水霧,他最後一次乞求地說道
“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嗎?我也會照顧好你的,雨欣她一直都想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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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緩緩吹動,飛起的窗簾蓋住了春芽的眼眸,看不清他的表情,魔王孤寂的聲音悄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