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學院第二百二十四章隻要一顆心還在跳動
複活大澤鹿的保衛戰中,關雨欣,杜琳綺,朗明澤,烈焰灼華仙君,鐸執與楓葉瀧凝幾人麵對的主要威脅是——前來審判大澤鹿犯下惻隱禍亂之罪的正義天使,以及企圖吞噬對生命法則褻瀆的李元乾的——正義惡魔,兩者聯手的力量隻比那霸者圖騰稍遜一籌!)
林天風華,福滿晝夕,皇者史詩——祥瑞之獸——大澤鹿林夕,降下了她的懲戒同時也帶來了複蘇一切的恩澤。
彼時枯木拜春,百花獻瑞,福澤遍布第九大荒,撫慰瘡痍,袚除邪祟。
第九大荒東北方外圍,幽語林深處的銀光竹林中。
這裡的一切還是那麼寧靜素雅,銀裝素裹而冷漠淒清,催人彆離,銀光竹林靜默地佇立著,像是裝著雪屋的水晶球外包著一層銀白的紗,挺拔秀氣的竹乾上結著一道道黑色的蛛網,透露出些許古老而神秘,叫人心生敬畏的氣息。
此時,兩男一女駐守在銀光竹林外,表情各有不同,卻是藏著相同的心事。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白芒,格殺和荻花提起精神看去,隻見在一簇矮矮的銀光竹後冒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小女孩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奶聲奶氣說道
“黑色的哥哥好像快醒來了哦。”
聞言,三人皆是一喜,然而這時小家夥露出了懊惱的神情,自顧自怨聲說道
“媽媽說那什麼赤露水華用完了,可是人家的個子太小了,爬不上高高的樹梢去采水,也就沒辦法幫上忙,好不甘心哦。”
荻花哪能承受得住小家夥擺出這副嬌滴滴惹人疼的樣子,頓時心生憐愛,還沒等白芒和格殺發表意見就連聲答應,然後連拖帶拽拉著他們采水去了。
看著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處,小家夥還沒來得及竊喜一番,經年的拳頭便輕輕地捶在了她的腦袋上。
小家夥佯裝吃痛,委屈巴巴說道
“媽媽,痛~”
經年內心毫無動搖,隨手折下一節竹條拿在手中,眼神中透露出危險的“殺氣”!小家夥看了二話不說變作小白狐的模樣,朝著荻花他們消失的地方追去。
輕歎了聲氣,經年扶著額頭氣惱道
“就知道玩!”
“既為人母,寵愛寵愛小女又有何妨?”
聽到這無比高高在上的語氣,經年眉頭輕皺,聲音冷漠如冰地說道
“你少管我的事。還有,你要賴在我這裡多久才肯走?”
黑發女人,也就是天蛛戲謔一笑,言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
然而還沒等天蛛話說完,渾身上下感到一股惡寒的經年便打斷了她的話,隨後嚴肅起來說道
“你的那個法子,對那兩個小孩會不會有副作用?他們可不比我,承受不住你的輕率和玩弄。”
天蛛嘖嘖搖頭,似乎是不屑回答經年的問題,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我的小狐狸啊,再怎麼說我也是某些傳說中被尊崇的知識之神,乾嘛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呢?”
“於我而言,你仍舊是災禍,即便披著一張人皮。”
天蛛噗嗤一笑,頗有些嘲弄地說道
“嗬嗬嗬,你不也是披著一張人皮嗎?”
被眼前災厄的化身,遙遠異端至邪極惡的神明所嘲弄,經年心口處頓時冒出一陣難掩的火氣,但或許是長久以來的無所欲求和清心寡欲的心境,她很快消化了情緒,聲音變得平靜,卻還鏗鏘有力地駁斥道
“最起碼,我曾經是人。”
看著經年露出的生氣的樣子,天蛛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為何不論那個少年和那個少女,還是眼前的經年,總是介懷著過去呢?
經年不再多做停留,她提起采藥的籃子踱著步子緩緩離開,邪幽雄虎受了傷,又經由原初升華之力洗滌實力暴漲,此時正是需要調養的時候。
篆龍大降已然隕落,他們這些曾經棲息在千裡江山圖內,受到庇佑的狂惡凶獸如今已經暴露於世,麵臨外界的各種覬覦應當多多相互關照才好,畢竟現在第九大荒唯一的主宰——大澤鹿林夕,還未從死而複生,摯友逝去,第九大荒生靈塗炭與登臨皇者史詩的大喜大悲中緩解過來,也許根本沒有喜悅的心情……說來也是無限悲涼。
最起碼天蛛是這麼告訴經年的。
還有就是,經年自己也想看看如今的第九大荒變成了什麼模樣,以及外麵的世界。
曾經篆龍宣之白對經年施下了救贖,幫她從仇恨中解脫,但那時的她已經心死,自願把自己封存進千裡江山圖,同時與篆龍簽訂了永不離開第九大荒的契約,但彼時的大澤鹿林夕不忍見經年如此悲情的模樣,便偷偷背著她與篆龍求情並改寫了契約內容,變成直到她自己願意邁出離開的一步。
作為一朝覺醒,由無儘悲痛直接邪魔化的大成十凶之獸,經年的力量要比當時修煉尚未精進的大澤鹿林夕,以及健在的任何一位仙君都要強上不少,林夕的這點小動作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也就沒有去戳破,她隻是對世界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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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人的她是一張題寫著娟秀字跡的絕美字畫,而後被世界殘忍地塗抹,毀壞地麵目全非變成了廢紙,經年已經沒有心情去怪罪什麼命運還是因果。
簽訂契約之後,經年的時間永遠停留在了她死去的那一刻,她不再是人,成了天蛛口中披著人皮的怪物,但她仍不願舍棄曾經為人時的美好記憶,也有過一段與篆龍他們一同修行的時間,但最後還是選擇了分彆。
經年她不想再與塵世糾纏太深,羈絆越多枷鎖也就越多,她害怕重蹈覆轍,落得個慘淡收場。
後來的事……
諸位仙君在逐鹿之戰中隕落,大澤鹿林夕死於自身的悲憫,災厄降臨第九大荒,廷堂覆滅,篆龍身死,隻留複活的大澤鹿林夕孤身一人。
千裡江山圖焚寂於虛空之中,篆龍宣之白與篆龍影之墨死於湮滅,經年與篆龍契約已經作廢。
所以說,經年身上的時間再次流動了。
也不是沒有料想到,當經年離開幽語林見識到滄海桑田的人間時,出現在困惑的韓月陰窗前的一刻,她就想到了這一天,卻沒想到這一路上會如此坎坷。
一顆心仿佛又活了過來。
“那個少年……唉,也是個可憐人啊。”
經年悠悠地歎了聲氣,赤足踏步於山林田野之中,彎腰采藥,折枝取露。
赤露水華,簡單來說就是給人燒水洗浴用的水,其中蘊含著微乎其微的大澤鹿的一絲血液。
諸如此類擁有神奇功效的靈材妙藥還有很多,都是自詡知識之神的天蛛需要的,就連藥方也是她給的,對於使用的藥材經年還略有耳聞,藥方就完全一籌莫展。
至於為何在如此不相信天蛛的情況下還是使用了藥方,那是在經年親口告知天蛛有關自己的種種過往後,或許是因為依附的人類身軀產生了悲憫的情感,沉默久矣的天蛛道出了當年的真相,揭露出故事中的那些人隱瞞經年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千百年來叫人唏噓不已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