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魔種?你也是幻盟……”白袍人猛地抬頭,愕然脫口而出,隨後意識到衡堯的口吻不對勁,“……不對,你是誰,怎麼會知道幻盟?”
水下竟然真的是魔種,以人身作為載體,提供魔種所需的養分,當魔種長成,不光肉體消亡,就連靈魂也會成為魔的一部分。
這樣一來,遊戲世界要承載的靈魂輪回的壓力自然小了很多。
不過月清界恐怕就會變成魔族的魔域了。
“現在不是你提問的時候。”衡堯捏了捏眉心,另一隻手微微一動,已經變成一堆焦炭的屍體砰一聲落到白袍人麵前,“不想變成這樣,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白袍人瞥了一眼焦炭,神情卻沒什麼變化,雖然痛苦但並無懼怕。
他冷笑一聲,“既然你知曉魔種和幻盟的存在,就該知道大勢不可擋,月清界不過是棄子,真正的仙域已經出現。而我,將是仙域的先驅者!”
“我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一番話聽上去像是進了某個邪教被洗腦的人才能說得出來的,可他卻說得非常平靜,沒有半點激昂或是瘋狂。
“你……你瘋了?”祁澄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不怕死的人,感到驚訝不已。
那白袍人說的話也讓他摸不著頭腦,什麼叫月清界是棄子,真正的仙域又是什麼?
但他沒心情去細想這些東西,更多的還是氣急,因為他娘還在水底下,這人若是什麼都不肯說,他們該怎麼進去?
“師父……這……”祁澄隻能求助於衡堯。
衡堯仔細看了一眼知情人,發現他確實非常冷靜,仿佛隻是在說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實而已。
他確實認為自己在做對的事,且並不怕死,與其說是不怕死,倒不如說他還有點期待死亡。
死亡……能給他帶來什麼?
幻盟、仙運、幻域、死亡、投胎……
看著白袍人的神情,衡堯已經在心中將一切串聯起來。
她早已知道,月清界的人死後會投胎到遊戲世界,而且有可能保留完整意識,現在看來,白袍人也知道這一點。
但隻是保留意識投胎到另一個世界,頂多是讓人不怕死,沒到令人期待的程度,或許還有更好的條件。
比如說讓他投胎到一個修為很高的人身上,又或者……給予他類似玩家的特殊待遇,就算是死亡也能無限複活,那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永生。
卿流風作為遊戲世界的創造者,雖然也要遵守遊戲世界的規則,但做到這一切大概不難。
隻要,給他和玩家一樣的待遇就行。
若真是如此的話,倒是便宜直接死了的那人。
如果活著的這個白袍人聰明點,自儘不成,就該選擇激怒她讓她將其殺死,而不是大談什麼先驅者。
“不怕死?”衡堯盯著白袍人,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確實,死亡倒是挺簡單的。”
白袍人眸光閃了閃,倔強地說,“即便你用酷刑折磨我,也不會得到任何答案。”
“酷刑?那也太費時間了。”衡堯緩緩搖頭,“既然你意誌堅定,什麼都不肯說,那還是搜魂吧。”
她伸手輕輕碰了碰白袍人的額頭,“搜魂倒是很快,隻不過被搜魂的人最後會變成沒有任何思維的傻子,有點損陰德了。”
衡堯聲音輕輕,似乎正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