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嗒”
雙腳踩在房頂的破碎瓦礫上發出聲響,李阿古順勢靠在小石磚上,這裡借著月光剛好能把下麵的景色看個清楚。
西街受損要比其他地方嚴重一些,白日裡來往來的行人便少,更不要說這夜晚了。
李阿古支起耳朵傾聽著周圍的聲音,跟武虎交手過後,他的感官似乎又漲進了一些。
雖然遠離鬨市,但耳邊卻總會隱約聽見來自那裡的吆喝聲。
“沒想到耳朵太好還有這種煩惱......”
李阿古揉了揉太陽穴,輕閉雙目勉強將這些雜音隔絕於耳外。
“咚,咚,咚......”
一串富有規律的敲擊聲響起,李阿古睜開雙眼,這聲響不來自遠方,就在自己身下。
李阿古側過頭向下看去,果不其然,一個身影從身下的破房子裡緩緩走出來。
那人走到月光之下,腳下的影子逐漸拉長與身前的樹身連接起來。
“夜已深了,頂上的公子為何還不休息?”
那人開口,聲音略顯滄桑,同時轉過身來,果然是位老者。
李阿古看清對方樣貌,並不認得,便沒有開口搭話。
老者頓了頓,再次開口:“老生名為遲肆,白日裡聽城門口的幾個丐頭交頭接耳,說是有高人今晚在此處講經說法。”
老者抬起頭來,李阿古靠著的磚石恰好遮住月光,遲肆也看不清坐在屋頂上人的麵容。
“公子可聽過這個奇聞呢......”
對方在試探自己,看來不會是個無關的路人。
李阿古稍加思索,索性直接站了起來,俯視著下方的遲肆。
“你是官家的人,還是苟活下來的。”
此話一出,二人之間的氛圍頃刻間冷了幾分。
“嗬嗬嗬......”
遲肆輕笑,下一秒單腳踏地,發力向上躍起,瞬間便跳上了房頂,停在離李阿古不遠的地方。
當看清對方的麵容是個青澀模樣,遲肆稍稍有些愣住,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淡定。
“閣下莫不就是那些人口中的高人?”
李阿古想了想從腰間掏出一個東西出來,正是神官腰牌。
“我是黑山宗新任宗主,我叫李古。”
遲肆再次愣住,誰會想到一個持牌的神官自稱是黑山宗的宗主?
見對方臉上滿是震驚跟遲疑,李阿古直接將腰牌扔給了對方。
遲肆接過腰牌端詳一番,隨後仰頭大笑起來。
“起初聽地老鼠說起這事,我還當他瘋魔了,沒成想竟是真的,哈哈哈哈哈。”
地老鼠?
對方的古怪發言又讓李阿古有些困惑起來。
“黑山宗遍布各地,稍有些資曆的都知道靠著地老鼠來傳遞情報。”
聽完對方的解釋,李阿古有些明白當初夜闖京城的秦渾很有可能就是從這地老鼠口中得知的消息。
“那,地老鼠說的事是?”
李阿古小心翼翼開口,不知道自己這麼問會不會讓對方的疑心更大。
“地老鼠說夏老爺讓神官給捉去了,臨走前交代新的宗主是個雛兒,還是個神官,嗬嗬嗬,今日一睹,看來並非是假啊。”
“你就不懷疑這消息是假的?”李阿古提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