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一個人，他也有這樣一片地方。”
李阿古抬眼打量一番屋內的場景，這裡要比土神的那間小房子寬敞得多。
“嘿呀，這種大人物都喜歡捏個小地方，方便說點心裡話呀，罵罵人什麼的，也是給自己留個後路。”
女孩歪著腦袋說道。
“後路？什麼意思？”
“呃，我跟你說這些乾嘛，你進來不是要聊天說事情的嗎？”
李阿古搖搖頭，“我就是想看看這毛筆怎麼用的，誤打誤撞就進來了。”
“那你就在這待一會兒吧，陪我聊聊天，小狐狸平日裡也不來，無聊死了。”
“你是人嗎？”
再三掃過一眼麵前的女孩，李阿古問出這個有些冒犯的問題。
“我長得很不像人嗎？”
女孩停下手中活，有些委屈的看向對方。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這裡有房子，房子裡住人不是很正常嗎？”
李阿古摳摳腦袋，眼神有些發懵，這妮子是單純還是假裝單純，“咱還是換個話題吧，心狐為什麼把這個毛筆給我。”
女孩用手托著下巴，仿佛認真思考一番後回道，“你是不是讓她看過你的腦袋了？”
回想起之前，他好像是同意心狐用某種手段來尋找常善醫，便點了點頭。
“那就不奇怪了，大概是因為小狐狸覺得你是個好人吧，就把鑰匙給你了。”
“好人？”
“嗯，起碼在她看來，你是個能依仗的好人，要不然就是給你鑰匙，也進不到這裡！”
李阿古跟心狐隻見過兩麵，說的話都不超十句，也不知道心狐究竟是窺探到什麼，如此隨意的就把這東西給了自己。
而且這的空間看上去比土神造的還要大，裡麵甚至還能存人，心狐該不會也是擁有某種神力的存在吧。
想到此，李阿古準備試探兩句，“心狐她，就隻是個惡官嗎？”
“是啊，要不然這麼忙呢，天天待在地底下的籠子裡，連個太陽都見不到。”
女孩又撿起針線，對著手中的花布縫縫補補。
“她是神仙嗎，或者說她認識什麼神仙嗎？”
這個話題轉得有些突兀，但他此刻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話題。
女孩並沒有太大反應，簡單思索片刻後回複道，“小狐狸要是神仙還會讓我待在這？
不過她倒是給我講過一個神仙的故事，她說她夢見一隻有九條尾巴的青狐狸，那個狐狸就是個神仙，有千變萬化的能耐。
祂的信徒絞儘腦汁想找到祂，但眼睛就是看不破那狐狸的變幻手段，後來那群信徒就癲狂了。
呐，這就是神仙的故事，哎！聽見了沒。”
橙黃色的燈光之下，嘴唇不停張合的女孩仿佛油畫一般緩慢定格，李阿古望得有些出神，被她最後一句提醒叫了回來。
“聽見了，聽見了，時候不早了，我該怎麼回去？”
“嗬嗬嗬，想回去還不簡單。”女孩捂嘴輕笑。
“阿古哥。”
李阿古神色一愣，轉過頭看去，堇颯正披著大衣站在他的一側，滿臉關心地看著他。
而他自己正站在那片林地中，方才的雪地與被燭光填滿的屋子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但那塊石板上漸漸消散的筆痕告訴李阿古，這並不是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