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站在原地僵持半天，隨後李阿古將羽劍收回腰間。
“你們走吧。”
秦世閒擠著眉頭不敢動彈，片刻後才打量著小聲問道，“神官不抓我回去？”
“我跟你無冤無仇的，抓你回去做什麼。”
秦世閒呆在原地，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走了，轉身欲要離開又被叫住。
“對了，你馬車裡的金銀是...”
“神官若是要，儘管拿走就是！”秦世閒一個激靈跳到馬車後門想把一箱箱的財物取出來，卻拉不動分毫。
“我不是要錢，這些錢若是你的俸祿積攢也就罷了，要是民脂民膏，趁早歸還回去，也是給自己積點德。”
“下官，知曉了。”
說罷，李阿古轉身離開不再管他們。
返回城中，李阿古站在城街接口處，望著裡麵熱鬨場景，他心中卻升起一陣悲涼，不出五日，這番場景恐怕便會消失。
想到此處，李阿古快步回到羊湯館內，店裡照舊人不少，這種下雪天即便不是來喝湯的，也都想窩在這店裡暖和暖和。
而此時堇文正給一個客人端來餅子，那人的背影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
李阿古走近過去，在那人的對麵落座。
“王麥豐...”
王麥豐從堇文手中接過餅子，咧出笑臉道謝，堇文以為這是李阿古的好友，特意在羊湯裡多放了些羊雜。
“你來這乾嗎？”
李阿古不給他好臉，冷冷問道。
“李大人且等我喝了這碗羊湯，一路趕來我是又冷又渴又餓呀。”
說著，王麥豐捧起飯碗喝一口，隨後發出一聲爽快的噓聲。
“你慢慢喝，我來問你，你是為了天雲調兵一事來的？”
王麥豐搖頭，又往嘴裡灌了一口。
李阿古身形靠後，仰頭盯著天花板思考片刻，“那，是為了臨陰縣來的？”
砰
王麥豐將手中碗放到桌子上，開始用筷子挑揀起裡麵的羊肉與羊雜。
“倒是跟臨陰縣有點關係，不過我來這，主要是來找你的。”
“找我？”
“咱上次見麵到如今也過去幾個月了，不知道李大人作為宗主，籠絡多少自己的信徒了？”
王麥豐刻意加重宗主與信徒二字，這是在替丘央提醒李阿古。
“黑山宗分布太散，而且很多還都是普通人，找到他們並不容易。”
王麥豐往嘴裡送著肉食，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這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了，如果李大人沒法平定這些隱患，那就不要怪罪我們下手狠毒了。”
“要是你們能悄無聲息的解決這些人，那我無所謂，反正他們大多也都是些手上沾血的罪人。”
話是這麼說，但李阿古自己清楚黑山宗人員龐雜，真正用黑山宗神通屠戮他人的其實隻有一小部分。
大多黑山宗還是一水或是當初遇到的那些普通百姓那樣，隻是想尋個多活些時日的法子。
王麥豐他們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貿然出手隻會激起更大的矛盾，要是在鬨一次西永那般的禍亂，那就得不償失了，還不如讓李阿古這個莫名其妙的宗主慢慢將其歸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