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剛剛擦過藥,藥膏還沒乾,苦苦的藥味彌散開,蹭在江恪行衣領的脖頸後。
江恪行抬手托住她的下巴,一邊吻她一邊慢慢剝開。
他手指骨骼很硬,拇指處的繭子磨得她下巴有點疼。
凶戾又極具占有欲的吻,一下一下重重的吮壓過來,碾進抵開她的牙齒。
方以珀被吻得很舒服,又有點難受,手拽著身下的床單不斷地往後退,被他推抵到身後的床頭。
江恪行一言不發,半跪在床邊,膝蓋抵開她的腿彎,手掌慢慢從她肩膀往下落在她的膝蓋上。
方以珀身上穿的是件居家的純棉睡裙,布料材質很柔軟,但不怎麼經得住潮。
“你乾什麼?”
她被吻得有點暈暈乎乎,感覺到睡裙被撥開到一側,低頭手搭在他青筋繃起的手背上,眼睛有點濕潤的看著他。
江恪行垂眼盯著她,但此刻的光線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眉骨和鼻梁深刻挺直,下頷線利落清晰。
他低下頭,啄吻了下她的手背,而後是鎖骨,肩膀。
方以珀靠著身後的床頭,一隻腳踝被他握住圈在掌心,膝蓋也被推高。
像絲絲麻麻觸電的感覺。
江恪行往前靠近,很近、很緊地盯著她的眼睛,不說話,隻有屬於他身上的氣息撲在她臉頰上。
方以珀咬了下唇,壓住自己的聲音,去掰他的手腕。
江恪行盯著她泛紅的側臉,堅硬凸起的腕骨帶著很重很深的力量感,臉上表情卻很平靜,隻用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去看她泛起的眼睛。
方以珀有點坐不住,眼眶泛紅,鼻翼也輕輕的翕動。
忽然有什麼東西響了響,從她的綿軟的睡裙下發出來的聲音。
方以珀低頭去捶打他。
江恪行一動不動,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
方以珀有點丟臉的哭出聲,把額頭埋在他肩膀。
江恪行從床頭將紙盒拿過來,抽了紙巾先遞給她。
他抬起手,卷起的襯衫袖口上斑駁的很明顯。
右手手腕上的那塊黑色的百達翡麗腕表上也沒辦法再繼續戴。
方以珀紅著眼睛,將膝蓋收回來,拽過被子蓋住自己,把紙盒丟給他。
—
城西那塊地皮的招標會月底就會正式開始。
方以珀這周最後一次收到圖紙的返稿修改意見,提交上去之後許藝回複郵件說已經沒有問題,問她月底的杭州招標會要不要一起過去。
方以珀想到那晚江恪行也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猶豫了下還是問許藝,
“能不去嗎?”
許藝回的很直接,設計部要安排兩個人過去負責設計圖紙的解說,肯定是要有人去的,她作為設計師本人去當然最好,但如果實在不願意可以另外找其他同事。
方以珀想了想,沒立刻給出答複,隻說讓她考慮一下。
晚上下班,趙叔臨時有事沒有來公司接她。
方以珀最近都沒自己開車來公司,對於自己開車上班這件事的新鮮感存在也就三分鐘。
每天出門光是堵車,和找停車位就足夠她煩了。
她直接跟著周淼他們一起掃了共享單車去地鐵站坐地鐵回家。
到家的時候芳姨不在。
以往這個點回來芳姨都已經做好了晚飯,方以珀正覺得奇怪,還以為芳姨請了假,準備拿手機就叫外賣。
江恪行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乾什麼?”
她接通電話,一把將在地毯邊上作出可愛姿勢討罐頭的凱蒂撈起來放在膝蓋上狠狠吸了兩口。
“回家了還是在公司?”
江恪行聲音從電話那端挺淡漠的傳過來。
方以珀皺了下眉,把手機往跟前拿過來點,
“在家,怎麼了?”
江恪行嗯了聲,語氣很自然地說,
“我今天給芳姨放假了,我們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