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她明明一點也不在意,也不難受。
可就是想掉眼淚。
江恪行拉過她的手,有些強硬地將她身體扭過來。
方以珀低著頭,頭發落下來,擋住臉,看不清表情,隻有挺俏的鼻尖,有點紅。
“方以珀,你幾歲了?”
江恪行伸手將她頭發束到耳朵後麵,抬起她的下巴,看她紅了的眼睛。
好幾秒,
“這麼容易就哭?”
他視線沉沉的壓在她身上,聲音有種近乎冷漠的平靜,但目光像絲絲縷縷的線一寸也舍不得從她臉上挪開。
方以珀抬起眼,烏潤的眼眶裡有水色的光在打轉了,但沒掉下來。
她站在樓梯的台階上方兩階,剛好跟他視線平齊。
樓梯牆麵上安裝的燈從她另一側方向落過來,剛好照在她的側臉。
江恪行可以看清楚她的臉。
方以珀很瘦,但臉頰卻有點肉,有一點點嬰兒肥,長相是其實是很明豔鮮亮的,但她總喜歡板著臉,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
不過卻並不顯得喪氣,反而有種嬌憨的可愛。
此刻她正瞪著他,又擺出一慣生氣時候的樣子,有點凶狠,像被惹的發毛的小獸,好像馬上就要咬他一口。
頸上淡藍色的血管因為情緒起伏而顯得清晰了些,隨著她的呼吸微微的顫動,像被撥弄的弦。
江恪行手扶著她的臉頰,定定地看她幾秒,捏著她的下巴,把她壓在樓梯扶手上,低頭用力地親她。
方以珀後背被抵到樓梯上,思緒還沒反應過來,唇就已經被狠狠咬住。
江恪行吻得很用力,將她整個人頂在樓梯上,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背,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打開牙齒。
他身上的酒精味道明顯,唇舌裡滿是澀,像剝開的青檸。
方以珀睜著眼睛看他,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懷疑他可能是真的喝多了發酒瘋。
“江恪行。”
她被他的手掌緊緊地扣著不讓動,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跟前,唇完全的打開,下巴發酸,舌根也卷的疼。
“你鬆開……”
她拽著他的襯衫衣領,有一粒扣子被她拽下來,落在掌心。
江恪行睜開眼睛,沒有停下動作,唇仍舊很緊地貼著她,濃黑的視線跟他的吻一起堵塞住她的唇。
“不要。”
他硬挺的鼻骨抵著她的臉頰,往下壓了壓,聲音有點冷漠。
但卻扣住她的腰,膝蓋往上頂開,將她直接抱了起來走到沙發那邊。
方以珀被他抱著壓在沙發上,他的吻也跟著一起下來。
凱蒂還在客廳裡,正跳上他們前麵的茶幾上瞪著眼睛看著啃在一起的人類。
氣息烘熱的混在一起,方以珀聞到了他身上很清晰濃烈的酒精味道。
江恪行是真的喝多了。
方以珀仰起頭,視線跟伏在跟前的人四目相對。
他短而黑的頭發被她抓的有點亂,幾縷發絲落在他鋒利深刻的眉眼上方,襯衫被她拽開,過於滾燙的體溫壓在她身上,傳遞到她指腹上,
“騙你的。”
他開口,口吻依舊冷漠而平靜,
“沒有凱瑟琳。”
方以珀看著他,用力抿了抿唇,胸口起伏幾分,騰出一隻手,往他臉上打了一下。
不重不輕的一聲響,但聲音很清晰。
江恪行沒躲開,也一點也沒有躲開的意思,隻是視線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冷峻淩厲的下頷線繃的很緊。
方以珀瞪著他,眼睛、鼻尖、唇瓣都殷紅。
還在生氣。
氣他無聊用這種事情來逗自己,又氣他莫名其妙親的自己那麼疼。
但又被他盯的有點害怕。
長達十幾秒的凝視。
江恪行低頭,眼神很定,很深,跟她對視,攥住她剛剛打他的那隻手,
“消氣了嗎?”
他問。
方以珀偏過臉,不看他,也不說話。
江恪行捏著她的下巴,強硬地掰過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方以珀擰著眉看他,覺得他平常就夠討厭了,怎麼喝醉酒更討厭了。
“想罵什麼就罵出來。”
江恪行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語氣平平地說,
“趁著我喝醉不會記得。”
方以珀才不上當,用手捂著自己的睡衣領口,哼了聲,索性閉著眼睛不看他。
“方以珀。”
江恪行在她頭頂叫她的名字。
方以珀不想搭理醉鬼。
他頓了下,又叫了她一聲,
“方一一。”
方以珀閉著眼睛的眼睫翕動了下,眉頭擰得更緊了,但慢慢睜開了眼睛。
江恪行仍舊在看她,神色沒有太多的變化,但眼神居然有很難得的溫柔。
像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