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墊微微下陷。
身側的人眼睫翕動了下,但仍舊沒反應。
他伸手將被她卷走的被子拉過來。
方以珀感覺到了,拽著被子的力度大了幾分,又很故意的翻了個身,將被子牢牢的壓在自己身下霸占住。
“……”
“方以珀。”
江恪行沒有再繼續跟她搶被子,開口叫她的名字,
“起來。”聲音有點冷淡。
方以珀一動不動,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江恪行剛剛洗完澡,浴袍下的皮膚還在淌著水,靠著床頭垂眼看了她片刻,沒怎麼猶豫地俯下身,三兩下將蒙在她臉上的被子扯下來,直接開始親她。
方以珀本來就是不想跟他做這種事情故意在他洗完澡出來之前假裝睡著了。
被他一吻,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她醒了,江恪行的吻也停了。
咫尺距離,
他神情平淡,冷峻英挺的眉眼在漆黑的臥室光線下也顯得立體。
沐浴露和剃須水的味道很滿地溢在鼻間。
“不裝睡了?”
他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一隻手撐在她身側看她,盯著她的眼睛打量她。
方以珀瞪著他,伸出一隻手要去打他,被他反手扣住壓在一旁。
“你在生什麼氣?”
他低頭看著她,濃黑的眸看不出情緒,肩膀的力度抵著她,
“是因為我昨天晚上沒有去找你?”
“才不是。”
方以珀想也沒想的否認。
江恪行沒說話,視線一寸一寸的掃過她的麵龐,似乎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來點什麼,
“嗯,”
他看了她一會兒,撥開她的頭發,凝視她的眼睛,重複剛才的問題,
“那你生什麼氣?”
“……”方以珀抿了抿唇,仰頭目光跟他對視了幾秒,偏過視線,不講道理地說,
“不喜歡你上班時候的樣子行不行?”
“你當江總的時候比江恪行還討厭。”
她確實不喜歡。
出差幾天的時間而已,一會兒老板一會兒老公的,她覺得煩死了。
在家她可以不聽他的,但是工作的時候他卻可以以老板的身份壓製她,還能隨便放她鴿子。
江恪行頓了下,似乎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難得的沒有說話,隻是撐在她身側看她,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他沉默片刻,開口說,
“我也不是江總。”
“那也不行。”
方以珀轉過臉看著他,很故意地說,
“你現在在我眼裡還是江總。”
江恪行不說話了,壓在她手腕上的力度也放鬆幾分,隻黑眸沉沉盯著她看。
“對,就是這樣。”
方以珀身體撞了他一下,難得的掌握主動權,非常義正嚴辭地推開他,
“我現在還沒能把老公跟老板分清楚。”
她理直氣壯,拽走自己的被子,往另一邊靠了靠,強調道,
“跟你做這種事情感覺像是在背叛我老公。”
“……”
江恪行黑眸幽沉,看了她幾秒,似乎是被她氣笑了,
“那你想怎樣?”
“換個老板?”
他頓了下,眼神和聲音都更冷了點,
“還是想換個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