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露天式的泳池,藍色的池水儘頭外麵是一片深綠,由於常年潮濕牆上似乎還有蕨類植物生長。
江恪行已經洗完澡,身上隨意地套了件深棕色緞麵質地的睡袍,烏黑的短發沒怎麼搭理,隨意地搭在英挺的眉骨上,
他神情似乎有些放空,目光盯著前麵的泳池水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夾著煙的一隻手散漫地垂在身前,露出一截勁瘦冷白的腕骨,骨節分明的指間有青白色的煙霧升起。
她走過去把玻璃門從裡麵拉開。
江恪行聽見動靜聲,轉過臉,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就徒手掐滅了煙。
“還沒睡?”
他聲音低低沉沉,帶著點煙草浸染後的沙啞。
方以珀沒說話,隻徑直走過去,在他腿上坐下。
江恪行頓了下,用沒有捏煙的那隻手很自然地環住她的腰,將人穩了穩,問她,
“怎麼了?”
方以珀抿唇,看了看他,把他剛剛抽煙的那隻手拉起來,
“你不是說戒煙嗎?”
江恪行沒說話,低眸看她兩秒,英俊立體的五官在濃黑的夜色下顯得冷淡而鋒利,但卻隻注視了她一會兒,很淡地笑了下,說,
“嗯,我食言了。”
他看著她,將剛才抽煙的那隻手舉起放到她跟前,
“你可以隨便對我提一個要求。”
方以珀皺眉,拍掉他的手,
“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就是戒煙。”
江恪行目光落在她臉上,注視了她幾秒,淡淡地說,
“那你對我要求也太低了。”
方以珀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環著他的脖頸低頭看他,說,
“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嗎?”
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江恪行手臂不重不輕地環著她的腰,將人固定在腿上,移開目光看向前麵的池水,輕描淡寫道,
“還行。”
方以珀覺得他的表現不像是還行的樣子,
“如果不好處理的話,你是不是要一直在香港這邊?”
江恪行聞言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眉,視線平靜地看向她,
“嗯。”
他點頭,神色一本正經,
“大概率。”
方以珀眉毛擰了擰,
“那你不回北京了?”
江恪行單手抱著她,看著她的眼睛,點頭,
“嗯。”
他注視了她幾秒,
“如果這樣,你來香港陪我嗎?”
他問。
方以珀抿唇,沒說話,下意識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說,
“還沒到這一步吧……”
江恪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不讓動,讓她麵對麵地看著自己,
“如果到了這一步呢?”
他視線很緊地盯著她,要她回答,
“你要跟我異地分居嗎?”
異地分居四個字好像觸到她某個神經,她表情一瞬間變得有點茫然。
江恪行觀察著她的表情,精準地捕捉到這一瞬,問她,
“你不願意,是嗎?”
方以珀用力抿了下唇,有點猶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