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車流聲和他那邊安靜的回聲在聽筒裡響著。
方以珀站在路牌邊,
“你怎麼不掛電話?”
江恪行那邊已經發動車輛,但沒說話,過了幾個片刻,他才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
“你先。”
“……”方以珀聽著他的聲音,感覺耳朵有點燒紅。
怪怪的。
怎麼感覺有點膩歪。
她沒再看手機,直接把電話掛斷。
街道對麵是咖啡廳,她拎起購物袋,直接往街對麵走。
江恪行的車到的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過來了。
方以珀接到他的電話,從咖啡廳裡出來。
他的車停在馬路對麵,黑襯衫黑西褲,同色係的長款風衣,頭發被風吹起來,眉眼濃黑英挺,但冷峻立體的麵龐沒有什麼表情。
黑色的庫裡南車門打開,周圍立刻有人看過來。
像是某種香港警匪片電影裡的畫麵場景。
方以珀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有點想笑。
在念頭察覺之前她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笑了。
很陌生的感受。
她看著街道對麵走過來的人。
江恪行也一眼從人流裡看見她,黑眸很定地落在她臉上,朝著她走過來。
“有點堵車。”
他走到她跟前,伸手幫忙拎起她手上的購物袋,又看了眼她身上的新衣服,
“隻買了這些?”
方以珀點頭,
“不喜歡逛街。”
她把手上的東西都塞給他,往街道對麵的車走過去。
拉開車門上車。
江恪行把她的購物袋都放到了後排。
“等一下。”
方以珀想到自己打包的那份脆千層,從袋子裡翻出來。
江恪行低頭看她。
車廂裡被一股很甜膩的味道漫開。
方以珀拿起那份脆千層,遞給他。
“很好吃,專門給你打包的。”
江恪行動作微頓,沒說話。
方以珀把千層往他跟前遞了遞,
“真的好吃。”
車窗外麵有行人經過,紅綠燈閃過,灰藍色的天幕仍舊是一副台風即將過境的樣子。
江恪行靠著車座椅背,脫掉外套,將襯衫袖口卷了卷,拿過她手上的那份脆千層。
“是不是好吃?”
奶油過於濃,是江恪行無法接受的甜膩。
但他還是全部都吃掉了。
“嗯。”
他點頭,
“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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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三點的時間,車子從山道往加多利山開過去。
方以珀坐在副駕上一直在看車窗外麵,經過之前那一麵鮮綠的爬山虎牆麵,她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幾次。
“晚上爸媽讓我們去吃飯。”
江恪行說。
方以珀愣了下,有點意外,
“啊,他們知道我來了?”
江恪行淡聲道,
“嗯,應該是落地後芳姨說的,你不是給我媽打過電話嗎。”
方以珀皺了下鼻子,有點不高興地說,
“芳姨怎麼總是這樣,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恪行沒說話,側眸看了她一眼,
“不想去的話我推掉。”
方以珀搖頭,
“沒有不想去,去吧。”
她跟曾柔關係還不錯,
“不過我沒有準備禮物給他們。”
她這次過來本來沒打算待多久,下午逛街的時候也隻買了回北京給周淼他們帶的禮物。
“不用帶。”
江恪行在她手背上搭了下,語氣平淡道,
“你人到了他們就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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