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邪修噴出黑血,身體軟軟倒下,臨死前死死盯著林越:“血影門主不會放過……”話未說完便氣絕身亡。
解決掉這批邪修,林越立刻道:“楚楓,檢查屍體,看看有沒有令牌或信件;秦隊長,我們去糧倉彙合,周猛他們可能遇到麻煩了!”
剛跑到糧倉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林越一腳踹開木門,隻見周猛渾身是血,正與三名鍛骨境初期邪修激戰,沈青則護著兩名受傷的玄甲衛,被七八名煉肉境邪修圍攻,已是強弩之末。
“我來幫你!”林越長刀出鞘,直撲圍攻沈青的邪修。煉肉巔峰的氣息如同猛虎入羊群,刀光閃過,瞬間便有三人倒地。沈青壓力大減,長劍挽出一朵劍花,與林越配合默契,很快便清理了剩餘邪修。
另一邊,周猛見到援軍,精神大振,爆炎拳威力更勝,一拳將最後一名邪修轟成焦炭。他抹了把臉上的血,咧嘴笑道:“奶奶的,這些邪修跟瘋狗一樣,打起來不死不休!”
“你們怎麼會被圍攻?”秦嶽連忙為受傷的玄甲衛包紮。
沈青喘著氣道:“我們按計劃到糧倉,卻發現裡麵堆滿了……堆滿了修士的骸骨,正想探查,就被埋伏在裡麵的邪修圍攻了。”
林越心頭一沉,走到糧倉深處。果然,這裡根本不是糧倉,而是一座巨大的骨窟,數以千計的骸骨堆積如山,顱骨眼眶空洞地對著門口,仿佛在無聲地哀嚎。骸骨堆中還插著數根黑色石柱,柱身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正源源不斷地吸收著骸骨中殘留的氣血,轉化為精純的黑氣,順著石柱頂端的管道輸送向中央的血祭殿。
“這些骸骨……都是近期失蹤的修士。”秦嶽聲音發顫,他認出其中幾具鎧甲,正是前幾批失蹤的玄甲衛,“血影門用他們的氣血修煉邪功,還以骸骨布置聚陰陣!”
林越走到一根石柱前,伸手觸摸符文,指尖傳來刺骨的寒意。他突然想起錢通修煉的噬血功,以及亂葬崗的血核:“這陣法不止是聚陰,更像是在……喂養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血祭殿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鐘鳴,聲音沉悶而詭異,整個分舵都隨之震動。堆積的骸骨中,竟有數十具骸骨緩緩站了起來,眼窩中燃起幽綠的鬼火,手持骨刃朝著眾人撲來!
“是屍變!”沈青臉色煞白,“這些骸骨被陣法同化,變成了骨屍!”
骨屍雖隻有煉肉境的戰力,但刀砍斧劈不死,唯有摧毀其頭顱中的鬼火才能徹底消滅。更麻煩的是,隨著鐘鳴持續,越來越多的骸骨站了起來,很快便有上百具之多,將糧倉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不能被困在這裡!”林越當機立斷,“周猛,用爆炎拳開路,火焰能克製鬼火;沈青,劍法掩護;秦隊長,帶著傷員跟上,我們衝去血祭殿,那裡一定是陣法核心!”
“好!”
周猛大吼一聲,雙拳烈焰升騰,如一輛人形戰車撞向骨屍群。骨屍被火焰灼燒,發出滋滋的響聲,鬼火劇烈搖曳,動作明顯遲滯。沈青長劍如穿花蝴蝶,精準地刺入骨屍頭顱,將鬼火挑滅。林越與秦嶽護在兩側,清理漏網之魚,硬生生在骨屍群中殺開一條血路。
衝出糧倉,外麵的景象更加恐怖。整個分舵的邪修都被驚動了,從四麵八方湧來,更有數十尊石殿周圍的雕像活了過來,邁著沉重的步伐加入戰團。這些雕像皆是鍛骨境的戰力,且刀槍難入,比骨屍難纏十倍。
“往血祭殿衝!”林越一刀逼退兩名邪修,目光死死盯著那座石殿。他能感覺到,胸口的玉佩又開始發燙,尤其是在看向血祭殿時,那種共鳴感格外強烈。
血祭殿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殿內漆黑一片,隱約可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殿門陰影處,氣息比狼牙更加恐怖,至少是鍛骨境巔峰。
“終於舍得出來了?”那道身影發出沙啞的笑聲,聲音如同兩塊石頭摩擦,“狼牙那個廢物,連幾個雜魚都攔不住。”
林越握緊長刀,全身氣血蓄勢待發:“你是誰?血影門分舵主?”
“分舵主?”身影冷笑一聲,緩緩走出陰影。那是個身著血色長袍的老者,麵容枯槁,雙眼卻是血紅色,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骷髏頭的權杖,“老夫是血影門護法,血屠。奉命在此主持‘血祭大典’,你們來得正好,可為本座的‘血靈’再添幾份養料。”
他抬手一揮,權杖頂端的骷髏頭發出一聲尖嘯,周圍的邪修、骨屍、雕像瞬間變得狂暴無比,悍不畏死地撲上來,連自身安危都不顧了。
周猛被三名雕像纏住,爆炎拳的威力都被對方堅硬的石身抵消,漸漸落入下風。沈青與秦嶽也被邪修圍攻,身上已添了數道傷口。
林越看著身邊浴血奮戰的同伴,又看向血屠那副勝券在握的嘴臉,體內氣血在壓力下瘋狂湧動。他突然想起王烈的話——真正的強者,不僅要有過人的修為,更要有守護他人的勇氣。
“想動我的人,先過我這關!”
林越仰天長嘯,煉肉巔峰的氣血毫無保留地爆發,甚至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他將長刀插回腰間,雙手結印,竟是要施展那招尚未完全掌握的“裂山拳”殺招——“焚天”!
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氣血與意誌,拳頭上不僅有裂山拳的剛猛,更融入了玉佩傳來的溫潤之力,形成一種剛柔並濟的奇異氣息。
血屠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不屑:“煉肉境也敢在老夫麵前放肆?給我死!”
他權杖一指,一道粗大的黑血柱從骷髏頭口中噴出,帶著吞噬一切的氣勢,直撲林越!
拳與柱,在分舵中央轟然相撞!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股無形的氣浪以碰撞點為中心擴散開來,所過之處,邪修、骨屍、雕像儘數化為飛灰。林越的拳頭竟硬生生鑿穿了黑血柱,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轟向血屠的胸口!
“不可能!”血屠臉上第一次露出驚駭之色,他想後退,卻發現身體竟被一股奇異的力量鎖定,動彈不得。
“嘭!”
拳頭結結實實地轟在血屠胸口,他身上的血色長袍瞬間化為碎片,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血祭殿的門柱上,噴出一大口鮮血。
林越站在原地,大口喘著氣,右手微微顫抖,剛才那一拳幾乎耗儘了他所有的力氣。但他沒有後退,隻是死死盯著血屠,眼神中充滿了決絕。
血屠扶著門柱站起來,胸口塌陷了一塊,看向林越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毒與驚疑:“你……你身上有什麼東西?為何能破我血靈之力?”
林越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刀。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決戰,現在才拉開序幕。血祭殿內的秘密,玉佩的共鳴,血影門的陰謀……所有的答案,或許都藏在眼前這座陰森的石殿之中。
而在血祭殿深處,一團蠕動的血色肉塊突然睜開無數隻眼睛,貪婪地望向殿外,發出無聲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