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無視血屠身上的黑氣防禦,精準地轟在他之前被打塌陷的胸口同一位置!
“哢嚓!”
清晰的骨裂聲響起,血屠的身體像破麻袋一樣倒飛出去,狠狠撞在血祭殿的門檻上,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台階。他胸前的肋骨徹底斷裂,刺破了內臟,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你……”血屠指著林越,眼中充滿了怨毒與不甘,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血屠一死,那些被秘法控製的邪修瞬間癱軟,血靈失去掌控,動作變得混亂。林越趁機撿起地上的長刀,用儘最後力氣衝向剩餘的兩根石柱,一刀接一刀地劈砍。
“我來!”沈青及時趕到,長劍與長刀同時落下,將第四根石柱劈碎。秦嶽也拖著受傷的身體趕來,三人合力,終於將最後一根石柱摧毀。
隨著最後一根石柱崩斷,血祭殿內的血靈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的嘶吼,血色肉塊快速乾癟、萎縮,最終化為一灘腥臭的血水,滲入地麵消失不見。那些骨屍與雕像失去能量來源,紛紛癱倒在地,化為普通的骸骨與石塊。
分舵內終於恢複了平靜,隻剩下濃重的血腥味與硝煙味。
林越拄著刀,大口喘著氣,全身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疼。他看向四周,周猛犧牲的地方隻剩下一灘焦黑的痕跡,兩名受傷的玄甲衛靠在牆角,臉色蒼白如紙,秦嶽與沈青也都是傷痕累累,衣衫染血。
勝利的代價,太過沉重。
“檢查分舵,看看有沒有活口或線索。”秦嶽聲音沙啞,眼中滿是疲憊與悲痛。
林越點點頭,強撐著站起身,走向血祭殿。他總覺得這座石殿裡還有什麼秘密,尤其是胸口的玉佩,在踏入殿門的瞬間,燙得幾乎要將皮膚灼傷。
血祭殿內陰暗潮濕,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刻著與玉佩相似的複雜紋路,隻是更加殘缺。祭壇周圍散落著數十具修士的屍體,看衣著正是近期失蹤的那些人,他們的血液順著紋路流向祭壇中心,那裡有一個凹槽,形狀竟與林越的玉佩完全吻合。
“這是……”林越心中巨震,下意識地掏出玉佩,放在凹槽之上。
“哢噠。”
玉佩完美嵌入凹槽,祭壇上的紋路瞬間亮起紅光,與玉佩上的紋路相互呼應,形成一幅完整的圖案——那是一張地圖,標注著雲州郡之外的一處山脈,山脈中央有一個血色的標記。
與此同時,玉佩上傳來一股信息流,湧入林越腦海:
“血影門總壇……葬仙嶺……血神降世……鑰匙……”
信息斷斷續續,模糊不清,但林越卻捕捉到了關鍵——這玉佩竟是找到血影門總壇的“鑰匙”,而血影門似乎在謀劃一個叫“血神降世”的陰謀!
就在這時,祭壇突然劇烈震動,地麵裂開一道縫隙,從裡麵滾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林越撿起盒子打開,裡麵沒有金銀財寶,隻有一封信和一塊令牌。
令牌與之前見到的狼牙令牌相似,隻是通體漆黑,狼頭圖案上刻著三道血痕,氣息比血屠的權杖更加陰冷。
信上的字跡扭曲猙獰,內容卻讓林越瞳孔驟縮:
“黑風淵分舵已完成血靈培育,待血神降世,此為先鋒。雲州郡林越,身懷‘鑰匙’,可引其入葬仙嶺,借其血祭開壇。——門主親諭”
原來,血屠早就知道他的存在,甚至知道玉佩的秘密!所謂的血祭大典,根本就是針對他設下的陷阱!若不是周猛的犧牲和眾人的配合,他今天恐怕真的要成為血靈的養料,甚至被引向更深的陰謀。
“好深的算計……”林越握緊信紙,指節發白。他終於明白,血影門遠比他想象的更恐怖、更詭異,這場對決,才剛剛開始。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秦嶽的聲音:“林捕頭,發現一個活口!是個負責傳遞消息的邪修,已經被我們製服了!”
林越深吸一口氣,將玉佩、令牌和信收好,轉身走出血祭殿。陽光透過殿門照在他身上,卻驅不散他心中的寒意。
他看向被綁在柱子上的邪修,那是個隻有煉肉境中期的年輕人,臉上滿是恐懼。
林越走到他麵前,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血影門總壇在何處?血神降世到底是什麼陰謀?”
邪修渾身一顫,看著林越染血的臉龐和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來自地獄的修羅,心理防線瞬間崩潰。
“我……我說……”邪修的聲音帶著哭腔,“總壇在……在三州交界的葬仙嶺……血神降世是……是要用十萬修士的氣血,複活傳說中的血神……”
林越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和玉佩傳來的信息一致。
一場席卷三州的浩劫,正在悄然醞釀。而他,因為這塊神秘的玉佩,已經被卷入了風暴的中心。
他抬頭望向遠方,仿佛能看到葬仙嶺的方向,那裡正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注視著他。
“我們回郡城。”林越轉身,聲音斬釘截鐵,“這裡的事,必須立刻稟報王大人和太守。還有,準備厚葬周前輩和犧牲的弟兄們。”
夕陽下,一行人拖著疲憊的身軀,踏上了返回郡城的路。分舵的廢墟在身後漸漸遠去,但血影門的陰影,卻如同跗骨之蛆,纏繞上了每個人的心頭。
林越握緊了胸口的玉佩,感受著那絲若有若無的溫潤。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比黑風淵的血戰更加凶險。
但他不會退縮。
為了周猛的犧牲,為了身邊的同伴,為了守護郡城的安寧,也為了查明自己穿越的真相,他必須走下去。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