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的刹那,一股肅殺之氣便湧了進來。趙猛身後跟著的不僅有護衛營的人,還有幾位身著不同宗門服飾的修士,為首三人氣息沉穩,赫然都是通玄境修為。
除了青雲宗的魏玄真,另外兩人林越也認得——左側那位身著墨綠道袍,手持折扇的是百草穀的執事陳雲,通玄境中期;右側那位身材魁梧,背負巨斧的則是黑風寨的二當家熊闊海,同樣是通玄境中期。
這三大勢力在青州地界都頗有分量,此刻齊聚於此,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趙統領,這就是你說的‘好生看管’?”魏玄真目光掃過房間,最終落在周癲子身上,眉頭微蹙,“為何會有陌生人在此?”
趙猛麵露難色:“魏長老,這位周前輩是救下林小兄弟的恩人,並非外人……”
“恩人?”熊闊海甕聲甕氣地打斷他,銅鈴大的眼睛瞪著周癲子,“我看是彆有用心吧!這小子牽扯血影門祭祀,身上定然藏著秘密,說不定這老頭就是他的同黨!”
周癲子翻了個白眼,灌了口酒:“黑風寨的小崽子,嘴巴放乾淨點。就憑你們這點道行,也配質疑老夫?”
“你找死!”熊闊海脾氣暴躁,被周癲子一句“小崽子”激怒,猛地一拍桌子,厚重的實木桌瞬間化為齏粉。他身上狂暴的氣息爆發開來,通玄境中期的威壓直逼周癲子。
周癲子卻仿佛毫無所覺,依舊慢悠悠地喝著酒。就在熊闊海的氣勢即將壓到他身上時,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反彈回去,熊闊海悶哼一聲,竟被逼退了半步。
“嗯?”魏玄真和陳雲同時眼神一凝。熊闊海的實力他們清楚,能不動聲色將其震退,這老者的修為絕對不簡單,至少也是通玄境後期,甚至可能……
“閣下究竟是何人?”魏玄真收起了輕視之心,語氣變得鄭重起來,“此事關乎青州安危,還請閣下不要插手。”
周癲子打了個酒嗝:“老夫說了,這娃娃不是壞人。你們要是想審問,就在這兒問,彆想把他帶走。”
魏玄真臉色沉了下來,正想再說些什麼,陳雲卻搶先開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周前輩說笑了,我們並非要為難這位小兄弟,隻是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畢竟血影門在青州搞出這麼大動靜,我們總得給各宗弟子和青州百姓一個交代。”
他的語氣比魏玄真緩和許多,目光轉向林越,語氣溫和:“小兄弟,你叫林越是吧?聽說你是玄冰劍派的弟子?”
林越點了點頭,雖然對方態度溫和,但他能感覺到,這陳雲看似和善,實則心思縝密,比魏玄真和熊闊海更難對付。
“那你可否告訴我們,當時祭壇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血影門的人為何會全部死亡?還有那尊三足鼎,你可知其來曆?”陳雲接連拋出三個問題,目光緊緊盯著林越,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林越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將當時的情況簡略說了一遍,隻是隱去了“祭”字令牌和血祭之主的部分,隻說自己意外破壞了祭祀,血影門的人是被祭祀失敗產生的能量反噬而死。
“能量反噬?”魏玄真冷笑一聲,“血影門的祭祀之法雖然陰邪,但也沒聽說過會產生如此強大的反噬,能將一名長老和數十名弟子全部滅殺。你當我們是三歲孩童嗎?”
“我說的都是實話。”林越坦然迎上他的目光,“當時情況混亂,我也是僥幸才活下來的。”
“僥幸?”熊闊海哼了一聲,“我看你是得了血影門的好處吧!說不定那三足鼎裡的寶貝已經被你藏起來了!”
“我沒有!”林越皺眉,“那鼎裡隻有一股極其邪惡的氣息,根本沒有什麼寶貝。”
“有沒有,搜身便知!”熊闊海說著,便要上前。
“放肆!”周癲子猛地一拍桌子,一股強大的氣息爆發出來,比之前震退熊闊海時強盛了數倍,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老夫在此,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魏玄真三人臉色劇變,齊齊後退一步,眼中充滿了震驚。
“化……化靈境!”陳雲失聲驚呼。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個醉漢的老者,竟然是一位化靈境大能!
要知道,整個青州地界,化靈境強者也寥寥無幾,每一位都是跺跺腳就能讓一方震動的存在。難怪他敢如此托大,原來有恃無恐!
熊闊海更是臉色煞白,額頭滲出冷汗,剛才他竟然對一位化靈境大能叫囂,現在想想都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