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抽簽告訴我——拆台頂流，才是逆襲第一步。”
話音剛落，全場哄笑還沒散，顏晚耳中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叮”。
【任務發布：撕毀與狂龍娛樂的合約。限時24小時，成功獎勵72小時生命值+一次三秒預知機會；失敗扣除剩餘全部生命值。】
她差點一個趔趄。
這係統是嫌她死得不夠快？讓她當著裴硯的麵撕合約？還是和狂龍娛樂？那可是能買熱搜撤通告、讓藝人一夜消失的資本巨鱷！
她下意識看向裴硯，後者正慢條斯理地把鋼筆收進風衣口袋，鏡片後的眸子淡淡掃來：“你剛才說的‘係統’，是指這個？”
顏晚心跳飆到一百八。
他怎麼知道？！預知畫麵裡可沒這一出！
“我、我是說……抽獎係統！”她嘴硬，“比如今晚誰能蹭到你的微博熱搜，就靠它決定！”
裴硯輕笑一聲，沒接話，隻是從西裝內袋抽出一張紙，遞到她麵前。
是一份合同。
封麵寫著《藝人經紀代理補充協議》。
她瞳孔一縮。
這不是她那份被雪藏五年、違約金五百萬的賣身契嗎？怎麼在他手裡？
“你簽這份合同的時候，有沒有看第七條？”他問。
“第七條？”她裝傻，“我隻記得第一條寫著‘服從公司一切安排’，包括陪酒陪睡陪上位。”
“第七條寫著，若藝人參與未經許可的直播言論，公司有權凍結其所有社交賬號並啟動精神鑒定程序。”
顏晚冷笑：“所以呢？他們早想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了，就差個由頭。”
“現在，由頭有了。”裴硯抬眼，“你剛在直播裡說‘拆台頂流才是逆襲第一步’。”
彈幕還在刷屏：
【這姐瘋批美人實錘】
【狂龍法務部已經在路上了】
【顏晚彆跑！律師函正在打印！！】
她翻了個白眼：“我又沒指名道姓，誰是頂流？裴哥您站這兒不代表整個娛樂圈吧？”
“但他們不會這麼認為。”
話音未落，陳導火急火燎衝進來，保溫杯都甩飛了：“顏老師！裴總發話了！讓你立刻去會議室！說是……要重新簽署合約！”
顏晚眯眼：“裴總？哪個裴總？”
“還能有誰？”陳導壓低聲音，“裴明淵啊！”
空氣瞬間冷了半度。
裴硯指尖一動，鋼筆又轉了起來。
“走吧。”他說，“我陪你去。”
“你瘋啦？”顏晚瞪他，“你可是他親弟弟！”
“私生子，不算親。”他推了推眼鏡，“而且，我想看看，你是真不怕死，還是隻會嘴炮。”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會議室時，裴明淵正背對著門，慢條斯理地撥弄佛珠。
金絲眼鏡反著冷光，偏分頭梳得一絲不苟，桌上的水墨《虎嘯圖》掛得端正。
“來了？”他轉身，笑容溫文，“顏小姐，恭喜你一夜爆紅。公司決定，提前解凍你的資源池。”
“哦？”顏晚挑眉，“那我的五十萬手術費也提前打給我媽？”
“當然。”他輕笑，“隻要你簽這份新合約——全約升級為主演咖位，綜藝常駐，影視資源優先。”
他抽出一份嶄新的合同，封皮燙金。
顏晚接過，快速翻頁。
第三條寫著：“藝人需配合公司安排的公眾形象重塑計劃，包括但不限於戀愛向綜藝、情感糾紛炒作、緋聞引導。”
第七條：“藝人不得擅自發表任何可能影響公司聲譽的言論，違者視為自動放棄所有權益。”
她冷笑：“這不就是讓我當你們的提線木偶？”
“這是行業常態。”裴明淵語氣平和，“你不想紅？”
“我想紅，但不想靠賣慘、賣肉體、賣假CP。”她把合同拍回桌上，“更不想靠踩彆人上位。”
“那你靠什麼？”他忽然抬眼，“靠裴硯？”
空氣一滯。
裴硯站在窗邊，沒說話，隻是輕輕摩挲左手虎口的蛇形刺青。
“我和他，是契約關係。”顏晚揚起下巴，“至少比你們這種表麵慈善、背地裡往道具箱塞過敏源的陰間操作強。”
裴明淵臉色微變。
“過敏源？你在說什麼？”
“上周綜藝測試環節，我差點呼吸衰竭。”她直視他，“是不是你讓人在麥克風噴了花粉？就因為我搶了林淺的C位？”
“荒謬。”他搖頭，“公司絕不會做這種事。”
“那這個呢？”
她猛地從包裡抽出手機，點開錄音——
葉筱悠的聲音清晰傳出：“裴總放心，合同我已經改好了，違約金從五百萬漲到八百萬，她這輩子都彆想逃……”
錄音戛然而止。
會議室一片死寂。
裴明淵緩緩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公司作對。”
“不是作對。”顏晚深吸一口氣，“是退圈。”
她從包裡掏出那份舊合約，當著他的麵，雙手一扯——
“嘶啦！”
紙張撕裂聲格外清脆。
裴明淵瞳孔驟縮。
“你知不知道這一撕，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她冷笑，“意味著我不再是你養的狗，也不用再替葉筱悠背鍋，更不用為了五十萬把自己賣給你！”
“你母親的手術費怎麼辦？”他冷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