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那句“彆改我的結局”還在耳邊飄著,顏晚剛走出錄影棚,手腕一沉——是係統007突然彈出提示音。
“叮!三秒預知已到賬,請注意查收~”
她翻了個白眼:“你這服務能不能穩定點?前腳斷線後腳發獎勵,跟運營商套路一模一樣。”
話沒說完,眼前畫麵一閃:
裴硯坐在書桌前,指尖夾著鋼筆,正在修改《籠中蝴蝶》最後一章。
女主角倒在血泊裡,車燈刺眼,鏡頭拉遠——馬路中央躺著的,分明是她自己。
頁腳標注:終稿日期,即今日淩晨三點十七分。
預知結束。
顏晚猛地刹住腳步,差點撞上消防栓。
“搞什麼?我還沒死呢他就寫我車禍?”她低聲罵,“這小說是預言還是詛咒?”
她轉身就往裴硯休息室走。門虛掩著,燈亮著,裡麵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
推門進去時,他正低頭在稿紙上寫字,金絲邊框眼鏡滑到鼻尖,袖口露出那支刻著“硯台”的鋼筆。
“你在寫我?”她直接把問題甩臉上。
裴硯抬眼,神色平靜得像早知道她會來:“你說呢?”
桌上攤開的手稿標題赫然是《籠中蝴蝶》,翻開第一頁,人物設定欄清清楚楚寫著:
【女主·林晚】
24歲,鎖骨有蝴蝶形胎記,選秀出道被雪藏,反叛人格源於原生家庭重男輕女……擅長用誇張動作掩飾不安,口頭禪是“我作死但我清醒”。
顏晚盯著那行字,頭皮發麻:“你連我口頭禪都寫了?”
“不止。”他合上本子,卻沒藏,“你還喜歡穿size衛衣配破洞牛仔褲,綜藝裡被迫穿香檳色露腰裝那天,你在後台摳了十分鐘標簽。”
她倒吸一口涼氣:“你跟蹤我?”
“我隻是寫故事。”他慢條斯理轉著鋼筆,“巧合的是,你做的事,總和我筆下角色同步。”
“同步個鬼!”她一把搶過手稿翻到最後一頁,“你寫她被車撞死?今天淩晨寫的?”
裴硯眼神微動:“你怎麼知道結局?”
“我……”她頓住,不能說係統的事,“網上有人劇透!粉絲群炸了,說你新書女主太慘,疑似影射現實。”
他輕笑一聲:“那你猜,為什麼偏偏是‘被車撞死’?”
“因為你變態?”
“因為那天暴雨,她本該躲進車裡避雨,但她選擇了衝出去。”他看著她,“就像你在第十期節目,明知道道具危險,還是第一個衝上去撬鎖。”
顏晚心頭一震。
預知畫麵裡,確實是暴雨夜,車燈刺目,她往前撲——不是逃跑,而是去救什麼東西。
“你是不是……”她聲音壓低,“早就知道我會死?”
“我不知道。”他摘下眼鏡,目光直勾勾地,“但我知道,每次你做決定,我都寫不出來第二種可能。”
空氣安靜了一瞬。
她忽然冷笑:“所以我是你小說裡的提線木偶?你寫我活我就活,寫我死我就死?”
“不。”他重新戴上眼鏡,“你是唯一一個,能讓我改稿的人。”
她愣住。
“上周五,我寫她跪地求資本放過母親,筆停了三小時。”他指著手稿某頁,“後來我改了——她撕了合約,站上舞台中央。那是你做的選擇,不是我寫的。”
顏晚呼吸一滯。
那一幕正是她當眾撕毀狂龍合約的直播現場。那時她以為全是係統推動,原來……也被他寫進了書裡?
“那你現在寫她死,是不是說明——”她咬牙,“我今晚必死無疑?”
裴硯沉默兩秒,忽然抽出一張便簽,寫下幾個字推過來:
**今晚七點,東區跨江大橋。**
她瞪眼:“這是預告還是邀約?”
“是劇情。”他淡淡道,“如果你不來,故事照常進行;如果你來了……也許能改寫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