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北走回劉菲兒身邊,劉菲兒立刻急切地小聲問:“怎麼樣?是不是她?”
“是她,沒錯。”陳小北語氣肯定,目光微冷,“那老婦人身上養著東西,而且道行不淺,極擅隱藏,你中的蠱,十有八九與她脫不了乾係。她手上那串珍珠,是個掩飾很好的容器。”
劉菲兒倒吸一口涼氣,儘管有心理準備,但得到證實還是讓她又驚又怒:“真的是她!肯定是那個賤人請她來的!我們該怎麼辦?報警嗎?”
“報警?”陳小北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拿什麼證據報?說這位女士身上有特殊氣息?法律不認這個。”
他頓了頓,看著梅姨的方向,眼神銳利如刀:“不過,既然找到了正主,事情就好辦了。蠱術反噬,其害無窮。她種因,便該得果。”
“你…你要做什麼?”劉菲兒從他平靜的語氣裡聽出了某種令人心悸的意味。
“沒什麼,”陳小北收回目光,語氣恢複了一貫的淡然,“隻是確保她以後不會再有機會用這種手段害人而已。晚會結束後,她自會品嘗苦果。至於指使她的那個人…”
陳小北瞥了一眼遠處仍在與人談笑風生的豔麗女星周薇,“…她的運勢,隻怕從今晚起,也要到頭了。”
劉菲兒看著身旁平靜無波的陳小北,心中雖安,卻也好奇他將如何做到。
陳小北不再多言,隻是看似隨意地從侍者托盤裡取過一杯清水。他指尖在杯口極其隱秘地一彈,一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純陽真氣,如同離弦之箭,悄無聲息地隔空射向梅姨頸間那串珍珠項鏈。
這一縷真氣,並非蠻力衝擊,而是精準地模擬出一種至陽至剛、專克陰邪的獨特頻率,如同找到了鎖孔的鑰匙,瞬間穿透了珍珠表麵的掩飾,直接作用於其內部溫養的蠱蟲核心!
正與人談笑風生的梅姨,身形猛地一僵!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驚駭和難以置信!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溫養了數十年、視若性命根基的本命蠱“碧玉蠶”,仿佛被投入了熔爐烈日之下,發出一聲隻有她能感知到的淒厲尖嘯!
那是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無法抗拒的極致恐懼和痛苦!
“呃啊!”梅姨喉嚨裡抑製不住地發出一聲短促而壓抑的痛呼,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冷汗瞬間浸透了她的旗袍後背。
她下意識地用手死死捂住頸間的珍珠項鏈,仿佛想將其按回體內。她能感覺到,項鏈正在發燙,裡麵她苦心培育的靈蠱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枯萎、消亡!
更可怕的是,蠱蟲死亡瞬間釋放出的陰毒穢氣失去了控製,開始猛烈反噬其主!
“噗嗤...”
一聲輕微卻清晰的、仿佛什麼東西破裂的異響,從項鏈中傳出。
在梅姨驚恐萬狀的目光中,那串價值不菲、光澤溫潤的珍珠項鏈,其中一顆最大的主珠,表麵竟然毫無征兆地蔓延開無數細密的裂紋!
一股極其淡薄、卻帶著濃烈草木腐爛和血腥氣息的灰綠色煙氣,從裂縫中絲絲縷縷地逸散出來,迅速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這詭異的一幕和突如其來的惡臭,立刻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
“什麼味道?”
“好像是什麼東西燒焦了...好難聞!”
有人下意識地掩住口鼻,狐疑驚愕地看向突然舉止怪異、麵色駭人的梅姨。
梅姨徹底慌了神,她想運功壓製,卻發現體內苦修多年的蠱元正隨著本命蠱的死亡而瘋狂逆流、反噬自身!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視線模糊,天旋地轉,連站都站不穩。
“梅姨!您...您怎麼了?您沒事吧?”周薇也注意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連忙過來低聲詢問,臉上寫滿了尷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她請來的高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我...”梅姨想說話,但剛一開口,就感覺喉頭一甜,一股腥氣上湧,她強行咽下,卻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軟軟地向後倒去。
“嗬!”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呼聲。
幾個離得近的人下意識地上前攙扶,卻被那愈發濃烈的怪異氣味和梅姨此刻青中帶黑的臉色嚇得不敢靠近。
梅姨的臉色由白轉青,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律,顯然正處於極度的痛苦之中。她精心維持的貴婦儀態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入膏肓般的狼狽和駭人。
無數道目光,從驚疑變成了驚愕,繼而充滿了厭惡和避之唯恐不及。
梅姨這輩子從未經曆過如此難堪、如此羞辱、如此恐怖的時刻!她想立刻逃離這裡,但虛弱的身體和失控的力量讓她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隻能任由旁人用嫌棄的目光打量著她癱軟的身體。
她眼中充滿了驚恐、絕望和極度的茫然,她根本不明白,自己隱藏極深的根基,怎麼會毫無征兆地突然崩潰、反噬?!
陳小北冷漠地看著這一幕,對劉菲兒低聲道:“蠱根已毀,反噬自身。她這輩子都彆想再碰蠱術了,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劉菲兒捂住嘴,美眸圓睜,被這突如其來又詭異恐怖的場麵深深震撼了。她再次看向身旁的陳小北,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敬畏。
這個男人,甚至沒有靠近對方,隻是隔空...仿佛就決定了那位高深莫測的蠱師的悲慘結局!
周薇站在梅姨旁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色尷尬得通紅,感覺自己就像個小醜。她請來的“倚仗”,此刻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灘散發著惡臭的爛泥,連帶著她也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成了全場暗地裡的笑柄。
最終,在周圍一片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和異樣的目光中,周薇和梅姨的助理才不得不硬著頭皮,手忙腳亂地、幾乎是拖死狗一般將渾身癱軟、怪異氣味彌漫的梅姨狼狽不堪地拖離了會場。
劉菲兒看著這一幕,心中積壓的惡氣一掃而空,隻覺得無比暢快。
“走吧。”陳小北語氣平靜,仿佛剛才隻是彈走了一粒灰塵,“你身上的殘蠱,還需一次針灸便可根除。至於那位周小姐…有了今天這一遭,圈裡她應該很難再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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