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
霧哥已經開始懂得如何利用優勢去爭取人心了。
……
當晚,霧哥親自帶著那盞霧能燈去了“老礁”派的營地。
當那道明亮的白光驅散木屋中的黑暗時,所有“老礁”派的人都驚呆了。
“這是……什麼東西?”一個老人顫顫巍巍地問道。
“霧能燈。”霧哥的語氣帶著一絲自豪,“用我們丟掉的那些廢料做的。”
礁伯拄著拐杖死死地盯著那盞燈,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震撼。
他手下的一個年輕人忍不住湊上前去,感受著那柔和的光芒。
“比火把亮太多了!而且……而且一點煙都沒有!”
“有了這個我們晚上修補漁網就再也不用被熏得流眼淚了!”
“是啊!在霧裡這東西比火把管用多了!”
讚歎聲此起彼伏。
人心是最現實的。
當一種新技術能實實在在地改善他們的生活時,所謂的派係之彆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礁伯看著手下人臉上那從未有過的興奮和新奇,再看看霧哥那挺直的腰杆。
他的內心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或許……這個外來的商人,和那些年輕人真的能給這個死氣沉沉的據點帶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接過了那盞霧能燈,粗糙的手指在燈座上反複摩挲。
半個月後。
監視者聯盟的收稅船如期而至。
這一次帶隊的是一個陌生的、表情更加陰鷙的男人。
他看都沒看前來迎接的礁伯,直接將一份新的“命令”甩在了他的臉上。
“洛基大人有令,最近聯盟和‘無冕者之刃’那幫瘋狗摩擦不斷,前線能量消耗巨大。”
“從這個月起,霧隱礁的賦稅提升到六成!”
六成!
這個數字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礁伯的心上。
他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五成他們就已經在餓死的邊緣掙紮了。
六成?
這是完全不給他們活路了!
“大……大人,這……”礁伯的聲音都在發抖,“六成太多了我們真的交不出來啊!求求您跟上麵說說……”
“閉嘴!”那個男人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這是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
“交不出?交不出就用人來抵!洛基大人的礦場正缺挖礦的奴隸!”
礁伯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想起了蘇辰那天問他的話。
——如果聯盟要七成,您還能妥協嗎?
現在雖然不是七成,但六成已經將他逼上了絕路。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霧隱礁。
“新霧”派的營地裡,霧哥一拳砸在了石壁上,手背鮮血淋漓。
“欺人太甚!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們!”
“跟他們拚了!反正橫豎都是死!”他身後的年輕人義憤填膺地吼道。
而“老礁”派那邊則是一片死寂和絕望。
反抗?
十年前血的教訓還曆曆在目。
不反抗?
那就等著被餓死或者被抓去當奴隸。
兩派人第一次同時陷入了真正的絕境。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爭吵不休的時候,蘇辰的聲音平靜地在“新霧”派的營地響起。
“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這段時間蘇辰已經教會了他們如何高效地提煉霧能,如何製作更耐用的霧能燈。
在這些年輕人心中他已經如同導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