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會客廳。
文和臉上的從容和優雅,徹底消失不見。
他的雙腿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冷汗浸濕了他的後背。
他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片即將吞噬一切的,冰冷而浩瀚的星空!
“回去告訴你們所謂的‘領主’。”
蘇辰的聲音,直接在文和的靈魂深處炸響。
“洗乾淨脖子。”
“我來了。”
文和臉上的從容與優雅在蘇辰那句“我來了”的宣告中徹底崩碎。
他引以為傲的言語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那股籠罩著他的恐怖威壓並非單純的能量壓迫,而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俯瞰,讓他感覺自己渺小得宛如塵埃。
“你……你不能……”
他想說些威脅的話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得發不出任何有意義的音節。
蘇辰不再看他。
他隻是輕輕一揮手,禁錮著文和的無形力量瞬間消失。
文和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燕尾服被冷汗徹底浸透,狼狽不堪。
蘇辰已經轉身走出了會客廳。
他沒有殺文和。
因為一個信使的死亡毫無意義。他要的是讓這條狗把最純粹的恐懼帶回它的主人麵前。
走出臨時搭建的指揮中心,一股夾雜著硫磺氣息與金屬熔煉味道的熱風撲麵而來。
龐大的前哨基地在短短二十四小時內已經初具雛形。
一道寬達三十米的熔岩護城河環繞著整個環形山基地,赤紅色的岩漿緩緩流淌,散發出驚人的高溫,將外圍那些不祥的混沌黑霧硬生生逼退了百米之遠。
蘇辰踩在還未完全冷卻的黑色岩石地麵上巡視著第一道防線。
岩牆之後,炎族的戰士們正列隊警戒,他們身上燃燒的火焰圖騰與腳下的熔岩河交相輝映。
在一個哨塔的角落,一個年輕的炎族戰士正用一塊獸皮反複擦拭著手中的火焰長矛。他的動作有些僵硬,身體繃得筆直,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來掩蓋內心的不安。
蘇辰的腳步在他身邊停下。
“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戰士嚇了一跳,猛地站直身體行了一個標準的炎族軍禮。
“報告大人!我叫阿烈!”
“在害怕?”蘇辰的問話很直接。
阿烈的身體一顫,他下意識地握緊了長矛,年輕的臉龐漲得通紅,卻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我的父親在三百年前就是被這種黑霧吞噬的。族裡的長輩說,被汙染後連靈魂都無法回歸先祖的懷抱。”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法抑製的顫抖。那是源自血脈深處對混沌的本能恐懼。
蘇辰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
他隻是走到熔岩護城河的邊緣蹲下身。
在滾燙的岩漿與冰冷的混沌霧氣交界處,凝結著一層薄薄的宛如黑曜石般的冰晶。那是混沌能量被高溫灼燒後冷卻凝結的產物。
在阿烈驚恐的注視下,蘇辰伸出手指輕輕觸摸在那片混沌冰晶上。
沒有發生想象中的腐蝕,那片冰晶在接觸到他指尖的瞬間便無聲地化為了最純粹的能量粒子消散無蹤。
“你看,”蘇辰站起身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阿烈,“它沒有那麼可怕。”
“這些低階的混沌生物隻是憑借本能行動的爬蟲。它們會被光和熱吸引,也會被更強大的力量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