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則消息,更加印證了鄭輝的推測,因為這幾段圍牆,都是霍光榮分配到他手裡的士兵。
這些隊伍裡,沒有一個原籍軍人,清一色招募的新兵,沒有信仰,素質較差。
原本陳奇銘還想著,就算安全區的暴亂自然平息之後,五千多士兵也是自己跟霍光榮談判的籌碼。
沒想到自己手裡僅剩的牌,就隻剩下了軍營裡這一千多人。
作戰室的人,都想到了這一點。
“旅長,快下決定吧,再耽擱下去,咱們手裡這一千多士兵,也會出現動搖的!”
“是啊,旅長,鄭營長的提議是對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鄭輝心裡發苦,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不想跟這群蠢貨一起逃離。
可是,自己身上陳奇銘的標簽很重,不跟著一起逃,最後的結果就隻能是成為霍光榮用來安撫難民的祭品。
“走吧,旅長!”
陳奇銘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一屁股癱坐到椅子上,揮揮手。
“安排撤離吧!”
指揮室裡的眾人立馬動了起來,軍營裡這一千多人,紛紛往軍卡上搬運槍支彈藥和生活物資。
半個小時後,數百輛軍卡,幾十輛裝甲車,浩浩蕩蕩的衝出武市安全區,朝著慶市方向逃離。
就在他們逃離之後,臨近的一個區,十個彙聚到一起的士兵,身上的迷彩服都已經被鮮血沾滿,但並不是他們自己的。
手裡提著帶血的刀,眼中充滿了悲痛和憤怒。
這些人全都是安全區擴充兵員時入伍的,借用這個身份保全家人。
然而這一場暴亂,家破人亡,一個男人抱著懷裡已經沒了生息的女童。
眼中的仇恨已經實質化。
“趙大哥,我們毀了這個垃圾坑一樣的安全區吧!!!”
說話的年輕人,胳膊上還燙著血漬,雙眼通紅。
年輕人的母親,就在剛剛暴亂中,死於一夥由兵痞組成的小團夥。
為的竟然隻是一袋小米,哪怕是自己母親交出了袋子,依舊被那群兵痞打死。
“安全區沒有我們的活路,那它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老趙,乾吧,這個爛透的安全區,就不應該存在!”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名叫梁晨,正坐在一旁,給一具漂亮女屍整理被撕的粉碎的衣服,擦拭著女屍雙腿之間的血漬。
看著女屍,男人喃喃自語。
“秀兒,不著急,我馬上就送那群畜牲下地獄!”
房間是十個人,各個都是身健體壯的人,曾經在一個班組裡做工修建城牆的,後來又集體當兵,被分配到一個班裡,所以關係很好。
班長就是抱著女童屍體的趙文山。
暴亂時,他們正在城牆上值守,發現暴亂已經失控,連忙脫離崗位,回到住處。
然而一切都晚了,十個人的家屬,沒有一個活下來的,死狀淒慘無比。
所以這個房間裡,不僅僅有他們十個人,還有十幾具屍體。
趙文山緩緩的把女童的屍體,放在女屍的旁邊。
“花花,你可一定要跟緊你秀兒阿姨,等爸爸給你們報仇!”
說罷,就轉身離開,片刻後提著一桶汽油,就開始澆到公棚房裡。
十個人站在門口,看向房間裡的屍體,梁晨拿出一個銀質防風打火機。
上麵還印著那具女屍與他的合影,上麵的兩個人笑容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