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等人離開安全區之後,並沒有去臨時駐地,而是在真空區尋找了一個隱藏點,拿出房車坐等夜幕降臨。
這個位置距離平民區和內城交界,有19公裡,銀蜻蜓剛好能夠監控到四個方向進攻的畫麵。
眾人坐在房車裡,餐桌上三幅銀蜻蜓俯瞰圖裡,整個平民區一片祥和。
廣袤的土地上,農民正在辛勤勞作,街道上隨處可見的皮條客和站街女。
呂超看著畫麵裡的祥和,不由得開始腦補畢方城的樣子。
“李大哥,咱們基地是不是跟這個平民區一樣!”
李凡嗤笑一聲。
“雖然還沒有蓋這麼大的居住區,可比這裡多了一絲人間煙火氣!”
“真想回去看看啊!”
“是啊,聽羅小寶他們講過一些事情,就感覺很有乾勁。”
四個人都是一臉的向往,而李凡安撫道。
“再等等,等到基地徹底強壯起來,你們就可以撤回去了!”
“額,李大哥,你的意思是說,不搞燕京安全區了?”
四個人都很詫異李凡為什麼會這麼說。
他們可是清楚的記著想當初李凡是準備把燕京安全區變成自己的。
現在怎麼突然變成了等自己基地壯大了就能撤回去。
之所以會改變最終目的,就是因為李凡知道燕京安全區沒多少好日子可以過了。
首先,那個巨型屍潮絕對是燕京的噩夢,很可能會把燕京安全區覆滅掉。
那自己把燕京安全區搶到手就是個累贅,還不如挖空燕京的人,壯大自己,留下袁李兩家頂在前麵,幫自己基地多爭取一些發展時間。
至於不能親手報仇雪恨,在權衡利弊之下,自然有所取舍。
還有很重要一點,這一次的暴亂,袁家也留下了禍根。
彆忘了,他們現在十幾個旅的士兵家屬,可全都在平民區,這一次平民區如果出現大規模傷亡,那死傷的可全是士兵家屬。
當然,這些士兵肯定會把仇恨發泄到底層難民身上。
可要是讓這些士兵知道了,這場暴亂就是袁家高層竄動主導的呢?
當一個軍隊的士兵開始對高層有了仇恨,這個軍隊還能頂多久。
這就是一張能釜底抽薪的一記絕殺,就算不能讓袁家軍立馬土崩瓦解。
可也會在這十幾個旅的士兵心裡埋下一顆種子,就等到下一次狂風暴雨,就能破土而出。
當然李凡也不會立馬把這張牌打出去,而是等待確定那個巨型屍潮的情況,再決定是否讓燕京徹底崩潰。
“這個屍潮就是一顆雷,誰知道會不會在燕京安全區炸響!
所以,你們要抓緊發展人員。
等到事態有變,我讓你們撤退時,你們能把整個燕京難民全都挖走。
讓他們袁李兩家自己頂著去!”
四個人現在才明白,李凡依舊是確信那個巨型屍潮是一個天大的災難,而且一定會來到燕京安全區。
此時,四個人反而更加期盼那個屍潮的到來。
時間一晃而過,明月高懸,樊悠悠三個女人做了滿滿的一桌宵夜。
就在這時,餐桌上空的三幅畫麵終於有了變化。
李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11點了,難民們應該已經動了!”
畫麵裡,內城方向的數十萬士兵已經開始排兵布陣,嚴陣以待。
月色如練,冰冷地潑灑在安全區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內城燈火闌珊,偶爾傳來隱約的音樂聲,而外城的難民區,則被死寂和絕望籠罩。
午夜12點的鐘聲仿佛喪鐘,敲響了反抗的序曲。
70多萬被壓榨到極限的難民,在李信、潘雅婷、趙德漢、季喆泗的帶領下,如同四股沉默的暗流,開始向那堵高聳的、隔絕了生與死的內城牆湧動。
西麵,李信率領的人潮最先抵達。
月光下,黑壓壓的人群像決堤的洪水,無聲卻充滿力量。